了出来,飞快地朝高子辛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太后娘娘用过晚膳已经睡下了,陛下还是快些回去吧。”
高子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有没有说什么?”
白芷便又说道:“娘娘说了,尘归尘,土归土,顺应自然,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吗?”高子辛轻轻一叹,想起太平离开时那万般不舍的目光,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随后他便说道,“你好生服侍她,不可有丝毫怠慢。”
白芷心神一凛,立即应下:“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娘娘。”
高子辛这才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
他其实早就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担心贺氏,他根本不会守在这里。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氏,原本他是想让贺氏见太平最后一面的,谁知道太平勉强将信写完,刚进了兽笼,就再也无法控制出白虎原本的凶性,直接在他面前从白虎的身体中消失了。
没有了太平,白虎顿时凶性毕露,虽然不至于疯狂地咬人,却也恢复了野兽的本性,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跟人亲近了。
高子辛尽管百般不舍,还是听从了凤瑄的劝告,命人将它送去了虎园。那里正好关着去年凤瑄送来的两只母老虎,白虎去了之后正好可以跟它们作伴。
只是高子辛命人将它送过去后,便不愿再看见它了。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白虎,更没办法接受它和那两只母老虎亲近玩闹的画面。
凤瑄见高子辛有些魂不守舍,干脆将怀里的宝儿放进高子辛怀里。高子辛本能地抱住宝儿,然后就狠狠瞪了凤瑄一眼,压低声音怒吼道:“你干什么?我刚刚差点儿就没接住他!”
宝儿原本已经睡着了,听到声音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见是高子辛,立即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高子辛的心情都很不好,以至于整个朝堂的气氛都格外压抑。
他如今威严日甚,以至于原本不太老实的朝臣都越来越老实了,很少有人再敢出幺蛾子。最近高子辛心情不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就更加不敢在这个时候整出幺蛾子了。
就算朝臣都已经知道了锦衣卫的真正用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指着高子辛的鼻子骂他做得不对了。
更何况,皇庄里种的大片玉米、土豆和红薯全都长势喜人,朝臣们看在眼里,早就心痒了,都等着最后出结果。
他们虽然不担心遇上荒年饿肚子,却也不希望一到了荒年就饿死数万人,若是皇庄里那些玉米、土豆和红薯真的产量惊人,那么就算到了荒年,饿死的人也能少很多了。
再说了,在京里当官儿的就没人是傻子,如今大梁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岭南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
若是再有产量惊人的粮食,大梁的未来必定是前景无限,甚至很可能成为一代盛世。
他们有幸目睹盛世形成,谁还会傻得自绝前程?
果然,刚压抑了几天,岭南就传来了好消息。
之前高子辛在岭南推行晒盐之法,又让钱弼过去办起了造船厂,建造渔船鼓励人出海打渔。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了。
海边的晒盐场已经出现了大片雪白的盐粒,成本比起以往的煮盐法可要低得多了。而第一批出海的渔船也已经回返,载回了满船的海鲜。
为此,不少消息灵通的商人已经赶去了岭南,而郑垣和钱弼更是趁机开起了海鲜酒楼。很多海鲜大家都没见过,但是郑垣却知道做法,所以酒楼的生意十分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