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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多心怀家国天下,但很多时候为达目的却又不折手段,全然不顾仁义道德。

就像这明教的“逍遥二仙”,杨逍昔年对峨眉派高徒纪晓芙一见生情,却又使了那等迫人的手段来逼其就范,虽说之后纪晓芙亦交付芳心,但到底此举非君子所为。而杨逍性格冷傲,范遥行事却更加邪气,为了取信汝阳王也为了掩藏身份,不惜对明教香主下手,之后为了从鹿杖客的手中取得解药,还信口胡言自己与灭绝师太有染,周芷若是他们的私生之女,最终逼得性子刚烈的灭绝师太自裁而死。

金国明教之所以会被称为魔教,并非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子虚乌有。哪怕他们教中之人的确大多是为了保家卫国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铁骨汉子,这也是无法泯灭的现实。比起明教,木舒其实更想写武当张真人,但怎奈何金老并未对其生平过多着墨。木舒能有“谛听聆音”的名号,不过是仰仗前世的所见所闻,对这位太极宗师沉浮流转的半生,实在难以吃透。

没有把握的事情,木舒向来不会经手,如此一来也只能遗憾作罢,另寻他人了。

裴元的《活人不医》与苏梦枕的《红袖一刀》同期发售,木舒依旧采取两极对比的手法,一者描述平淡如水颇有岁月静好之感,一者剧情紧凑密集如夏日雷雨。为了描绘裴元的风骨雅致,比起采用特殊的事件来深刻人物的性格,木舒更偏好侧面的描写。着墨了万花之景,描摹了文人墨客云集的风流写意,在言语交谈、行动抉择、平日琐事之中,恰到好处地渲染出一种山水墨画般的诗意。

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言语过火易显矫情,过于寡淡又显无味。木舒几经衡量,在故事周转几度变更之中维持着那份平淡的恰好,直到故事的终端,伴随着裴元一声言语铮铮的“活人不医”,故事戛然而止,先头的平淡尽数化为难言的错愕与惊异。

前文儒雅清逸的形象骤然深刻,冷漠无情的背后,又能剖出别样通透的医者仁心。

反观苏梦枕,倘若说裴元的故事是细水长流之后的石破天惊,那么苏梦枕的故事从一开始便是疾风骤雨。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从未停歇的人心之争,沉疴已久的残喘之躯,人物的智慧与谋略在勾心斗角之中化为浓墨重彩,印象深刻得如影随形。整个故事剧情的推动也极为密集紧凑,转折圆融,环环相扣,苏梦枕的人格魅力也在这样的张力之下被拉坤到最大,如鼓点般敲打在人的心上。

但是故事的终局,伴随着苏梦枕咳出的鲜血,随着他一句“咳嗽与死,我选择咳嗽”的笑言。

——故事似乎也染上了他此时的云淡风轻。

【宿主的笔力越来越浑厚了呢。】系统通过了木舒的稿子,如此真心实意地说道。

木舒笑了笑,没有说话,都说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事不能看透?左右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她的生活看似悠闲,但实际上分外充实忙碌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想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所爱之人,毕竟她无法确定自己放手一搏是否能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每一寸时光都显得弥足珍贵,不可辜负。

手持剪刀剪掉五色的丝线,坠着银色吊坠的长命缕,简单却小巧得好看。木舒笑着拉起唐无乐环在她腰间的手,将长命缕放进他的掌心,合掌握住,语气温柔地道:“少爷向来爱胡闹,总说要将滚滚当定情信物,如今真的给了定情信物,可要好好收着呢。”

长命缕,续命缕,避鬼及兵,瘟病不侵。

杭州的风俗如此,以五色丝绳为索,祈求平安康顺,无病无灾。这本来只是一个美好的祈愿,然而这五色的丝绳并非俗物,是木舒从系统中高价兑换而来的,便确确实实蕴含了阴阳五行之道,足以庇护常人一生。木舒不仅给唐无乐制作了一条,还准备给亲近的人都编一条,不过他人的都是香囊,唯有唐无乐手中的长命缕坠着银色的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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