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息。
“扶苏先生定然是领悟了武道之途的绝代宗师。”
听到这个言论时,木舒正跟着大师侄叶知秋在看头面首饰,听闻此话,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舔了一口糖葫芦。
#感谢自家的诸位哥哥。#
#感谢感动中国好基友西门吹雪、李寻欢、一点红。#
#感谢诸位大师笔下武侠世界的唯心主义。#
要木舒自己来说,只靠头脑风暴而不付诸实际努力,那根本就是悬于空中的亭台楼阁,华丽而虚幻至极。所谓的武道之理纵使有用也是要建立在扎实的武功基础之上的,那几个对扶苏产生好奇的门派,哪个不是传承百年底蕴深厚的武学大家?他们定然也不缺宗师级别的高手,故而才真正意义上的产生了共鸣。但是那些武功乏乏却还嚷嚷着此话有理的人,岂非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
木舒咬着糖葫芦,唇角沾着糖屑,她却有些出神地思虑道——可她真正要说的不是这些呐。
#不吃到最后,你们永远不知道里面掺杂的是什么口味的玻璃渣。#
一切闹得沸沸扬扬的争论与压抑,最终在《冬梅雪》的下册书籍发售之日销声匿迹,霎时噤声止语。
木舒写书,很少分本售之,正如她曾经所言的那般,一个故事是否能打动人心,依靠的是浓墨重彩的渲染与烘托。
但是这次的故事不一样。如果说,《冬梅雪》的上册书描绘的是一对爱侣一个江湖,快意恩仇的故事透着风花雪月的相思,那么《冬梅雪》的下册,描绘展现的却是不断加剧的冲突和一种缓慢的,逐渐走向深渊的绝望和无可挽回。
红梅越开越艳,火焰越燃越炽;冰雪却越来越冷,道心越来越坚。
顾雪霁最终在剑道和情爱上做出了选择,这个心如冰雪的白衣剑仙彻底化为了苍山之上的寂寂落雪,敛去温意,只剩刺骨的凉冷。
董红梅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点点找到自己的剑道,看着他一点点放下她,最终唇角含笑地离开了他,回到了北地。
顾雪霁殉了道,殉了剑,殉了自己冷寂的内心曾经唯一在乎的东西;董红梅殉了情,殉了国,殉了自己曾经执着的一切坚持与大义。
董红梅的一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坚持,顾雪霁大抵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放弃。
只身一人杀入了北国皇室,刺杀了当时的皇帝与皇室正统血脉,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孩儿也没有放过。她用世人最为不耻的手段换来了北国的一蹶不振和边境长久的安宁。不折手段,无耻透顶,背负着一世的骂名,她带着满身的伤痕,宛如归巢的鸟儿般欢喜。她重新回到了顾雪霁的身边,看着他原本日渐冰冷的眼眸再次染上了温度,漫天风雪之中,她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你别过来,我也不过去。”她挽着血色的衣袖,这一身从童年时期便一直钟爱的色彩,如今沉甸甸的血色,名副其实了。
顾雪霁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站在风雪之中的女子,惨白单薄,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语,伴随着的是唇角未干又添的血迹。
“我来这里,只是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嘶哑如拉风箱一般的声音虚弱的可怕,下一刻,就化为了风中的柳絮。
“生不离,死不弃,至少,我做到了后者。”
红梅虽非昙花一现,但是花的生命,只有那花季短暂的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