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日头很大,因此落在地上的树叶被晒得很脆,踩在上面会发出脆响。
池屿闲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撑着伞低下头绕着这棵大树走了一圈,几乎将周围的落叶都踩了个遍。他本来踩完落叶之后准备离开,但刚抬高了伞沿就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当然,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他。
和他对视上之后,陈恬思双瞳微缩,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转头几欲逃走。
但她的动作没有池屿闲快,但池屿闲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
望着陈恬思跑了六七步之后,他扯了扯嘴角,拔出腰间的赶月刀抬手一挥。
刀如利箭直往对方的方向飞去,听到背后传来的身影之后,陈恬思背后惊起一身冷汗。
“砰”的一声,锋利的弯刀插进青石板路上,刚好就在陈恬思的脚下。
被吓到的陈恬思“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一张脸煞白如纸。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慢条斯理的,在此刻对于她来说宛如凌迟。
“我不是故意的!”
陈恬思慌乱地摇着头:“那天……那天是他们先看到了你,香囊也是他们给我的!”
还没等池屿闲开口,她就先将一切给抖了出来。
“是吗?”
池屿闲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一片黑色映入陈恬思眼帘,像是在彰示着她的下场一般。
“这……这就是那个香囊,你不信的话可以拿去查!”
面对她的紧张,池屿闲倒是显得有些游刃有余了,眉眼低压着,一股凛然的气质。
陈恬思唇色都发白了,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弯下腰来,随后,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冲她伸了过来。
这个人要动手了!她在心里警惕道,生死一线之际,陈恬思双目瞪大,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用力捅向近在咫尺的人。
只是想将她身后的赶月刀拔起来的池屿闲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轻抬眉梢,他也不恼,反倒是泰然笑了一下。
血迹自刀身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青石板上。
“你!”
陈恬思手里的刀被一只手给握住,满目皆是无边的血迹。
“下次换把利一点的刀。”池屿闲看着被划伤的手,说话时也没有松开握着刀的手。
疼痛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理智,他刚才分明是可以躲过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用手接了下来。
没一会儿地上就积起一滩血迹,猩红的、带着温热的。
“你怕我?”
池屿闲干脆蹲了下来,他另一只手撑着伞,外面的阳光被尽数遮挡,光线稍暗下,他那双漆黑的双眼便显得幽深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