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
“呀!”
许芳年方才见众人都是清俊人物,故而知道客人里多为异类也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眼下亲眼目睹“大变活人”,一下子骇得连连后退,“扑通”一下便跌坐了在地上。
徐米露看出了许芳年对自己的敌意,但并没有直接点破,只是微微一笑:
“许娘子,这对比翼鸟是你夫君特地向我讨来的,为的就是做你二人新婚之礼,至于怎么处置,你是炸是煮是烹,便都与我无甚关系了,我今日只来赴宴,不便下厨,况且就算要下厨,也该做给亲近好友才是……”
魏膺苦笑一声,上前扶起了满面羞窘的许芳年,低声道:
“今日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好友,你如此闹下去,又叫我他日如何自处?”
许芳年见魏膺眼底坦坦荡荡,又看徐米露神情自若,便知道是自己多想吃了飞醋,这才闹出来今日的笑话,连忙向众人行了一礼款款道:
“妾今日吃醉了酒,说了些胡话,还望各位莫要放在心上,徐娘子,十一娘,妾在这里与你二人赔个不是……”
徐米露笑了笑,神情里却满是疏离客气:
“许娘子,话从口出,落地生根,有些话说了便是说了,收不得,也忘不了,今日这对比翼鸟乃是我送你夫妻二人的贺仪,祝你二人夫妇同心,白头偕老。”说完这话她就起身准备告辞,胡四郎跟胡十一娘也默契地跟在后头,程处默也默默起身,拍了拍魏膺的肩膀并未多说什么。
黄三郎也只是“嘿嘿”一笑,又吓唬般地冲着许芳年咧了咧嘴:
“魏家郎君,下次再一起喝酒!今日这酒喝得着实不痛快,下次俺带那十年份的烧酒,一口下去保管你满嘴生香哩!”
——这顿酒宴可以说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了。
魏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鬓角,轻叹一声,但看着许芳年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徐娘子素来大度,今日之事她定然不会放在心上,改日你带上些珍奇食材上门赔罪,倒也罢了,芳年,今日你实在是有些过了,我知你惯来爱耍小性儿的,只是徐娘子乃是我至交好友,与宣伯并无什么差别,我从前是浪荡惯了,可自与你成亲,便再无什么风流韵事。”
许芳年眼圈泛红,手里捏的帕子捏了再捏,整个人抽抽噎噎窝进魏膺的怀里:
“我见那胡十一娘貌美如花,又瞧那徐娘子灵气逼人,眉眼里还带着些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这才一时间昏了头,我又不似她们洒脱,夫君可会觉得妾古板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