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不要怪奥利和卡尔文他们,我知道这有点难,”杰西卡试探地说,“但是他们没有什么恶意,这只是一种庆祝方式。”
她的话把他从回忆带到了现实中,他睁开了眼睛。
“当然。”不管是好意恶意,他都不会怪他们,只是一旦有任何机会,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还有,”杰西卡说了一个词就停住了,她咬着嘴唇,犹豫了足足十秒钟,“雷蒙德回来了,他……看起来不太好。我恳求你,不要和他计较,好吗?”
当然了,雷蒙德做的过分的事情还少吗?一个生气的雷蒙德也不会有什么更大的破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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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我的房间被天杀的内森和艾琳娜搞得一团糟,看起来他们大战了好几个回合,我希望你能收留我一晚,毕竟这里有两张床。”
雷蒙德站在门口,他垂着脑袋,肩膀下沉,颓丧地像一只落水狗,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间客房本来是儿童房,然而他们搬进来的时候哈里斯兄妹足够大到有自己的房间了,但乔安娜和马克还是保留了两张单人床的设置。如果仔细地抚摸这几何暗纹墙纸,会发现下面有一条条突起,他敢说原来是星星月亮的儿童壁纸,而好脾气的哈里斯夫妇被装修公司坑了,又一次。
他盘腿坐在地上没有动,睁开一只眼睛,检视了一番雷蒙德的脸,上眼睑下垂,眼内角抬起,嘴角下拉,这是一个典型的悲伤的表情。
他终于知道杰西卡说的“看起来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了,雷蒙德没有因为女朋友欺骗了自己而生气,也没有因为他揭穿了女朋友欺骗的事实而生气,反而像在冷水里浸了几回一样无精打采。
“好吧。”他勉强答应了雷蒙德的请求,希望这个足球队长的睡觉习惯不会太糟糕。
雷蒙德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脚步沉重地走到另一张床边,把自己重重的摔到了软绵绵的床垫上。
“有时我真的觉得你什么都知道,”他的脑袋埋在枕头里,这让他的声音很沉闷,“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事实上,有很多事都让我难以理解。”他阖着眼,保持着呼吸的频率。
“真的吗?”雷蒙德在床上翻了个身,“可是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问过问题,一个都没有,这让你显得无所不知。”
他没有回应,这反而让雷蒙德来了兴致。
“我怀疑你会不会用疑问句,也许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肯定句改成疑问句,是不是?你整天满口都是‘我假定’‘如果你’。而且从不闲聊,只有在奚落别人的时候才会说一大段话,我敢说没有人能跟得上你的节奏。”
“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我是在‘奚落’‘嘲笑’别人?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如果想不被揭穿的话,那些人该自己隐藏得更好些,他一直都这么想。
“原来你会用疑问句,”雷蒙德夸张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噢喔,如此轻松。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你不直接说出你的疑问呢?是为了建立你的神格吗?”
自从他5岁问了麦考夫一个重大的人生问题,被麦考夫随意打发后,除非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就很少提问了。
“我就是喜欢自己去找答案。”
“哈哈,你总是自己琢磨,对吗?然后再吓他们一跳。”雷蒙德真心实意地笑了,“不过,难道你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吗?”
“有。”他没有动,只微微眯起眼,往那边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