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跑,部门的接力赛,还有……”他仰着脑袋,掰着手指数,一脸要记不过来的表情,“哦哦哦!!想起来了,还有借物跑!”
我:“……这么多项目,该不会那天晚上又要让我帮你压背拉伸什么的吧。”
西谷夕期待地看我:“可以吗!”
“……嗯。”我作思索状,在西谷夕激动的眼神中冷静地继续说,“……一个月的零食,要包括吃的和饮料。”
他有秘密。
瞒着我。
我莫名不爽。
遂敲诈。
“……”
西谷夕的脸上仿佛飞快地闪过一大堆加减法运算。
他在破产·舒服与富裕·酸痛之间选择了舒服,艰难地计算了一番零花钱余额,确认不是负数后,沉重地一点头,就义般沉声应下:“……好!!一个月就一个月!!”
路过另一所学校的围栏,恰好看到里面田径部的成员们互相踩背踩腿放松。
西谷夕眨巴眼睛看着,转过头看我,刚想开口,脸倏然唰的一红,又飞快地转回头。
“……”我目不斜视,捏着书包带,谨慎地补充一句,“……我、我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让我踩西谷夕的腿……也太、太……
光是想象一下,我整个人就变成了红苹果,脚步都加快几分。
西谷夕的脸砰的一下红到不能更红,整个人duang的一下弹起来又duang的一下落地:“什、什么啊!!我我我什么都没想!!”
我低着头狂走:“……”
……我才不信!
……
到家门口时,我偏过头,偶然瞥见他发尖沾着点白白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戳,指尖瞬间便沾染,低头一看。
像是那种喷雪罐弄出来的雪。
我本想随意地开口问一句,但仔细想想西谷他一天到晚上在学校四处乱窜,沾到什么都不奇怪,便收回话,只是弹弹指尖。
那一点点白色的东西便消失不见。
我低头从书包里掏出那盒巧克力。
抬眼时,我与西谷夕瞪得巨大的双眼来了个面对面。
“……”我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捏着巧克力的边,“……干嘛吓我。”
他两眼呆滞,脸上两坨红晕,像是被从天而降的流星砸了一般,身边绽放着朵朵鲜花,光彩照人。
西谷夕晕晕乎乎地晃了晃:“这、这、这是给我的巧克力——”
看图说话。
我:“……?”
我:“啊,对。”
我把巧克力放进他书包里,说明其中的缘由。
西谷夕身边的朵朵鲜花凋零了。
“……记得回礼啊。”进家门前,我想了想,转头提醒他。
“知道的知道的——”
西谷夕站在院门口,双手插着兜,随随便便地倚着墙,抬头看我,傲然挺立的发尖似乎都耷拉下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