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摇摇手边的铃铛,示意女仆去请医生,然后看着她,没说话。
她缩了缩脖子,偏过脑袋躲开他的目光,然后就被轻轻捉住下巴,他把她的脸转了回来。
“痛吗?”少年看着她的眼睛,问。
“痛的痛的。”她点点脑袋,像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猫:“不要这么凶好不好?”
“我没有在凶您,小姐,我只是在担心。”
他说:“您离死亡就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长记性呢?”
“长了的……”越长大,她的身体就越来越脆弱了,绘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阵接管了父亲留下来的药厂,但也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补品一个劲地吃,平时也有在好好照顾自己了,但今天明明是意外嘛。
“都是他们拿走了你的香水,我才会想去追他们的……谁知道狗狗想和我玩,呜呜……我没有错,你不许凶我……”
少年看了她一眼。
她立即就收起了假哭,扁着嘴说道:“我的脑袋好痛,要揉揉。”
温热的手掌揉上来。
阿阵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体温很高,她钻进他的怀里,小声哼哼唧唧,像是被撸舒服了的猫咪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别的地方也要揉。”她抱住他的腰,嗅着他的味道,感觉终于安心下来。
因为小时候生过病,那时候阿阵就帮她揉肚子消食,后来又总是喊累,所以他会帮她揉腿,按摩肩膀和腰,她从来没有去过按摩店,也不想去那种地方,觉得自己家的阿阵技术好极了,总是缠着他要揉揉。
少年沉默地执行她的命令,就好像这样的接触,只是普通、平常的公事而已。
但医生敲门的时候,他却会收回手,把她的衣服整理整齐,等她稍微收敛起可爱的表情,再让别人进来。
她养了两个月的病才好,两个小混蛋天天过来陪她,给她讲小男孩觉得好笑的笑话,模仿着电视机上面的动画形象,昨天忽然跑进来,说他们学到了新的一招。
绘梨咬着苹果看,看见他们用力去撞对方的屁股,然后两个人都被撞飞,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差点笑得被喉咙里的苹果卡死。
“苹果好难吃。”
两个小鬼头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喂她喝水:“姑姑别吃苹果了,我们去给你买小蛋糕!”
“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她晃了晃手里的苹果,“我也不喜欢吃,但是姑姑容易生病呀,这是你们黑泽哥哥让我吃的。”
“……哦。”
提到他,两个男孩都显得异常乖巧,然后他们说爸爸要去隔壁的城市出差。
“爸爸说家里出了内鬼,这一次好像就能把内鬼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