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对血肉的渴望,此处特指无惨大人的血肉。身为寿命最长的员工,鸣花体内鬼舞辻无惨血液的浓度相当高。跑进仓库前,有个怪物忍不住扑上来咬她一口;得手后,那个倒霉蛋就被同伴分尸了。
按理来说,已经可以确认是鬼……可鸣花却没感受到自己和怪物的联系。
简单扯开和服下摆,鸣花边包扎肩颈处的伤口,边努力思索:难道是无惨大人的试验品?可我辞职还不到半年……莫非无惨大人有超乎寻常的理工科造诣?
“呼……嘶……”
我得小声点,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多少鬼。鸣花抽了抽鼻子,强忍泪意,屏住呼吸。
“呼……嘶……呼嘶……”
黏腻浓烈的呼吸逐渐急促,在寂静黑暗的空间中愈发明显,带着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扑面而来?
少女动作一顿,缓缓放下处理伤口的手,镇定地吞了吞唾液,再缓缓、缓缓地转过头——对上八双高低不平的、直勾勾的、血红血红的眼睛。
集装箱内的空间不算大,具体来说,大概是蝶屋一件单人病房左右。鸣花一身狼狈地坐在靠外半边,另外半边则密密麻麻地挤了足足八个怪物,正此起彼伏地喘着粗气、整整齐齐地盯着她。
我该说什么?尖叫吗?会把其他的吸引来吧?他们能交流吗?
鸣花试探着挤出微笑:“……打扰了?”
宛如听到开饭的号角,扭曲着挤成一堆的怪物们齐齐扑了过来——
眼看和谈被掐死在摇篮中,鸣花只能手忙脚乱地往外爬;大概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箱内的怪物们砰砰砰撞上木板,只有两三个有幸从豁口中挤出脑袋。
暂时安全的鸣花却没有抓住时机逃跑,而是呆站在集装箱上。
——散落的集装箱内、空仓地面上、走廊玻璃窗中,无数双血红眼眸正闪闪发光,注视着唯一的食物。
我错了,该从三位数起算。身旁的集装箱被撞得哐当作响,鸣花苦中作乐:分.尸救得回来吗?
再想想办法。鸣花深呼吸:约定了要和阿杏结婚的。早知道就不偷懒,学学格斗和剑术。
密密麻麻的人形怪物缓缓聚集,像食肉蚁吞噬大象——这么形容不太好,毕竟鸣花只有一个,还是瘦小又单薄的类型,怕是在场诸君一人一口都不够。
……对不起,阿杏。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