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知道多少呢?他想。
又忽然不想再思考。下意识的揣测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负担。费奥多尔笑了笑,霎时间云淡风轻。
“太宰治。”
“嗯?”
“你去做饭。”
“哦。”
太宰治顺着费奥多尔的话,起身,出了房间。隔着墙壁,能听见一点厨房的动静,不太妙。
费奥多尔坐在床沿,随手翻出了几粒胶囊。
一仰头,全吞了。
太宰治心想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他处理一下蔬菜做个沙拉啃最多了,他宁愿吃点生冷的也不要打开电磁炉。
象征性系了条围裙,开了个蟹肉罐头,太宰治又把叶子们洗了洗,最后才对那两个圆润的番茄下手:切成什么样的形状呢?
他拿着刀比划,却忽得听见门开的声音。
“费奥多尔?”
他没回头,手中的水果刀压在番茄上,汁水淋漓,弄了一手。舔了舔,甜滋滋的。吃不死人。
可他忽然被抱住了。
不知何时变回了成年人体型的费奥多尔将下巴压在他肩头,从后背抱过来。力度不大,却也把他圈住。他没说话。
太宰治非常想偏头看他的表情,但他一动,费奥多尔就很用力地勒着他。本来就是敷衍系的围裙,松松垮垮,那根细细的绑带坠了布的重量,倒把腰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卡着臀线。他脖颈也修长,仰头试图转过去的时候,没被绷带裹住的地方就绷出漂亮的线条。
太宰治用脚趾头想都能感受到费奥多尔的不高兴,而且是很明显的不高兴,要不然不会做出那么异常的行为。
费奥多尔的呼吸落在他颈侧,有些滚烫。
“太宰君。”
“嗯?嗯……”
尖锐的牙忽然扎破了太宰治的肌肤,说不疼是假的,但很快就是无比熟悉的、被吸血的感觉。费奥多尔总是下意识地舔舐伤口周边,他能感受到舌尖抵在颈侧滑动的微妙的感受。
他现在知道费奥多尔为什么不高兴了。
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还是没有摆脱吸血鬼。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小孩。
也许是压抑了一段时间,骤然得到了新鲜血液,这只已经长大的吸血鬼对于这次进食十分留恋,却又隐隐克制。
太宰治心中微动。
“费佳,我……嘶。”
费奥多尔的手从腰侧绕过来,不轻不重地按了按他的伤口——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