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半小时了,照桥悠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到了这个时候,手冢竟然还在打这种球,他的肩膀和手臂难道是钢铁铸的、感觉不到疼痛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在燃烧自己的网球寿命吗?
说起来……
葵上前辈当初在全国大赛上面对牧之藤的选手时,是否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呢?
只不过手冢是为了进军全国,而葵上前辈是为了让立海大登顶。
照桥悠又想起葵上锦那天的神情,明明是惨烈的比赛却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甚至看他难过还反过来安慰他。
葵上前辈明明看起来和手冢是完全相反的人,竟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场上,手冢几乎是连续不断的零式削球,迹部也没办法破解,比分一点一点地上升,终于抵达了手冢的赛末点。
最后一球,黄色的小球抛到空中,手冢举起球拍。
青学要赢了吗?
照桥悠微微松了口气,这场比赛实在太过压抑,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
然而下一秒却变故突生,手冢不变的神情忽然出现一丝痛苦,再接着,便是“啪”地一声,球拍从他的手中脱落。
手冢跪倒在地,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肩,整个人都在压抑地颤抖。
“手冢!”真田身体猛地前倾,握紧了拳头。
青学的正选一个个都紧张地跳进场内。
裁判不得不宣布比赛暂停。
“看来是打不下去了。”柳莲二道。
切原也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真的不痛呢。”
“应该要赶紧去医院了吧。”丸井道。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手冢竟然固执地又返回场内,坚持要将比赛打完。
“他、他还要打啊?”切原张口结舌道。
柳莲二摇头:“伤到这种程度,已经超出忍耐的范围,一定会对他实力的发挥造成负面影响的。”
如柳莲二所说,手冢重返赛场之后状态大减。
比分又被迹部追了上来。
两人进入抢七局,开始了漫长的拉锯。
与此同时,冰帝的观众区开始变得沉默。
照桥悠听到从头顶还有右上方的青学区传来义愤填膺的议论声。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这种手段真是下流啊。”
“迹部是故意这样拖延的,真卑鄙。”
照桥悠一瞬间有些愕然。
他从来没听任何人对他说过任何一句重话,但此刻,那些尖利刺耳的话语却全部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明明是在说迹部,他却莫名其妙产生共情,代入到迹部的境地,开始感到强烈的心慌。
照桥悠又忍不住想起那场被他中断的和手冢的友谊赛。
他顾虑到手冢的伤,所以提前喊停。
但那是一场约定了点到为止的友谊赛,他仅仅代表他自己,因此有选择权。
而迹部却代表着冰帝的网球部,但凡他稍有退让,冰帝所有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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