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儿子选择了她,那么无论如何,迪诺的抚养权她都决不能松手。
想要打赢官司,她需要一位高水平的律师。
想到这一点时,却无奈地发现她失去记忆的那六年里,貌似是处于一种与外界隔绝的状态,她的社会关系网几乎全断了。最后还是已经回到日本的社幸一帮她搭关系找上了眼前的这位大律师,今天是她第一次约他出来详谈。
不二眀彦,目前就职于意大利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日本籍律师。尽管才三十出头,在律师界还很年轻,但因为极高的胜率而已在业内颇有名气,多家跨国公司都有意将他挖来担任法律顾问。
今天见到这位名律师后,劳拉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很沉稳,并且能将自己的锋芒妥善隐藏。
“如何,不二先生,您觉得这件案子胜算会有多大?”
见对方将资料夹合起,尽管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但劳拉还是止不住有些急切地询问。
不二眀彦的表情虽然说不上严肃,但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以前我也接受过一些涉及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案子,但这种家族首领夫妇的离婚案我的确是第一次接。我只能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对您并不是非常有利。所以,这桩案子我不建议速战速决,最好将时间拖得长一些,我们好一点点扭转局势。”
“我明白。”劳拉点了点头,随即止不住再次强调:“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分到多少财产我并不在意,只是我一定要我儿子的抚养权。”
“这是必然的,您既然委托了我,我也必将按照您的要求全力以赴为您争得利益。而且,我也能理解,孩子在年幼时对母亲的依恋是胜过一切的,我女儿也是这样。”
提到自己的女儿时,一直以冷静精英形象示人的不二眀彦神情也不禁柔软了几分。
“哦?不二先生你有女儿啊。”劳拉也顺便和对方闲聊了起来。
也许是已经习惯自己母亲的身份了吧,对于亲子间的事情也总是不自觉地关注了起来。
“啊,我女儿叫由美子,已经七岁了。我们全家上下还是更希望孩子能够接受传统的日式教育,所以由美子就和我夫人还有我父母他们一起留在日本。我常年在海外,陪她的时间很少,每次通电话的时候,听着她一声声地叫‘爸爸’,比起打赢多少起官司都让我有成就感。”
听着不二眀彦在提起女儿时自然而然便流露出的父爱与宠溺,劳拉不禁想起了自家儿子……以及自己儿子那个糟心的父亲。
她的小迪诺,看他对父亲畏惧的样子,想必是从小便很少从那个男人那里得到父爱吧。
而那个男人……她至今都不明白她六年前为什么会嫁给那样一个混蛋。
……
和不二眀彦谈完后,差不多到了幼儿园该下课的时候,劳拉便亲自开车前去幼稚园接迪诺,她也提前跟一般负责这件事的罗马里欧打过招呼了。
只是到了幼稚园后——
“你说什么?迪诺已经被人接走了?”被告知儿子不在时,劳拉瞬间心脏猛跳,惴惴不安。
加百罗涅家的人是知道她今天会来接迪诺的,那还会有谁就这么把迪诺带走了?
而幼稚园教师说出的下一句话让劳拉更加惊慌不安。
“是……是加百罗涅先生,迪诺也叫了那位先生‘父亲’。大概一个小时前吧,那位先生把迪诺带走了。”年轻的女教师解释道。
孩子的父亲来幼稚园把孩子带走,这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在这位教师看来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阻拦。
劳拉却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正常。
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