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比斯国王彭透斯,这孩子死的有点冤枉。
因为为了维护国家治安稳定得罪了酒神,同时也是他表弟的狄俄尼索斯,酒神就对他国中的妇女们施法——其中正有他的母亲阿高厄。
她们以为他是一只狮子,活活撕裂了他,阿高厄还把他的头挂在了神杖上,穿过一片树林。
可是其实在希腊神明的记仇和小心眼历史里,这不算最惨的了。
安瑟洛将一只白鸽的翅膀小心翼翼的用布条包扎起来,她轻声细语的和这洁白的生灵说着话。
“伤口愈合的很好。你很快就能再飞回天空的。”
鸽子当然不可能听懂,可是它还是因为少女这些天悉心照顾的熟悉,轻轻蹦起来啄了一口欧瑟洛的手心。
少女抿住嘴唇,轻轻笑着,她的睫毛温柔的垂落下来,像夜里的成眠的花朵。金发披散在肩膀上,如同在周身起了一层金色的雾气,像是朵黄金蔷薇一样,明亮在这个清冷幽静的神庙里,使得四周熠熠生辉。
她让鸽子站在她手腕上,准备把它放回鸽舍。
“安瑟洛,安瑟洛。你在哪?”
一个青年的大嗓门穿透了神庙里静谧的空气,让鸽子下意识的扑棱了一下翅膀跳到了安瑟洛的肩膀上。
少女无奈的一笑,不知道是对着随声而至,背光走来的青年的身影,还是肩膀上的鸽子。
“彭透斯,你每次……”
“我可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我叫的是我的妹妹。所以呢?我的花蕾,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一个国王哥哥的召唤。”
大步走过来的青年脖子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这让他身上那种男性阳刚的部分,就像他的存在感一样入侵了这座宁静的雅典娜神庙。
可是他就是这样满不在乎,他大大方方的握住身为神殿女祭司妹妹的手,手心的热意和他笑起来明亮深邃的眼睛一样烫人。
他就像外面蓬勃明媚的盛夏,安瑟洛在他对自己的一个吻里尝到了水果的甜蜜。
…………希腊人这种动不动表达亲密的方法真是夭寿。
看见他又是这一套的歪理,安瑟洛当然从不和他争辩,而是拉着他的手到神庙外的空地。
“所以国王陛下这次亲自来这里,就是为了叫身为女祭司的我陪您去打猎吗?”
“安瑟洛。你总是这样换着方法要我道歉。”就算词句哀怨,彭透斯还是笑着做了个鬼脸。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打猎的胸甲,在安瑟洛歪头看过了后,倾下身体微笑。
“当然不止是打猎。”
正说着,捧着他马鞍、鞭子、佩刀的仆人远远的从花园另一头呼喊着跑过来:“国王陛下。”
仆人费西干瘦的厉害,就算给费西一天吃六餐炖肉,看起来也像是被彭透斯克扣的厉害的可怜仆人。
“您不能穿成这样到雅典娜的神庙里,哦,宙斯在上……”
彭透斯才不理苦哈哈的费西,是怎样披带着一身比他自己还要重的装备跑过来的,反而握着妹妹的手,什么也听不到,目光明亮笃定的说:“我要给你个惊喜,相信我那是个只有你才配的上的惊喜。”
“别再是什么树上摘下的蜂窝……”
“怎么可能。”彭透斯皱了皱鼻子,复而因为妹妹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得意的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