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信他说:“好吧,暂且信你。虽然我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但我依然愿意和你分享我的过去。曾经的我,父亲是搞金融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我还有一个大我二十岁的异母哥哥,有一天我们全家去游乐园玩,人太多了,走散了,我就被拐卖了。买家一开始没有孩子,虽然家境不好,但对我还不错,后来他们生了自己的孩子,就嫌弃我了,缺衣少食,非打即骂,最后把我扔进了育幼院,这下双方都解脱了。”
收到这封信以后,我觉得他记得这么清楚,他父亲也有头有脸,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回家,但说不定我可以利用李家的能量帮他找到家人,就拨打育幼院的电话号码,想直接跟他对话,结果院长说他几天之前独自离开了泉边育幼院,院里已经报了警,正在找。
这家伙这么莽的吗?我心里忐忑不安,但也只能等那边给我消息。
徐文祖的第四封信比育幼院的消息快:“我找到我家了,在外面观察了几天,原来我的父母都去世了,现在是大哥掌管家里的一切。我现身的时候,即便几年没见,大哥也认出了我,很吃惊,犹豫了很久才让我进了家门,还把大侄子的房间都让出来给我住了。
“我知道,他还记得我记得他看见我被人拐走却没有救我的事。他表现出来的愧疚,是鳄鱼的眼泪吗?”
我:“……”好复杂啊。我只能回信说恭喜,并且觉得那个收件地址有点眼熟。
更复杂的还在后头。
他的第五封信:“大哥经常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我,有一天晚上他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拔走我几根头发。我以为他不相信我是他弟弟,要去验dna,结果验应该是验了,就是看我的眼神变了,原来的嫉妒混杂着愧疚不见了,多了几分慈爱,还肯给我看爸爸的遗嘱了。我觉得很奇怪。直到有一天我仔细观察他看我大侄子的眼神。哦,和看我是一样的。”
我:“!!!”是我想的那样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啊!呐喊.jpg。
这次还没等我回信,他就上门了。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傍晚,我刚从幼儿园放学回来,大热的天,一身的汗,没看沙发上有谁就把书包往上面一甩。
书包被人接住了。
徐文祖从沙发上站起,面向我,皮肤白得反光:“这就是你家啊,真不错,以后我会常来。”
我走过去,发现大韩证券的徐宗贤常务正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徐宗贤?那徐文祖的大侄子不就是……徐仁宇老在乎那间房子了!我:【!!!系统——!】
系统:【别叫我,我死了。】
tbc.
第31章传出去,李俊秀是狗
我是自1991年7月23日起在班尼迪克幼儿园上小班的,距离7月28日——我的6岁生日只有5天了。
时间紧,任务重。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制止毛泰久杀狗。
无数次,有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盘旋: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下一秒,又换了:举手之劳,还是认识的人,拉一把怎么了?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最后决定,只做力所能及的事,事不过三,已经走上歧途的、拉不回来的,不要拉,免得被拽下去共沉沦。
要让毛泰久不送死狗,首先不能给他机会杀狗,别的什么动物也不行——蚊子和蟑螂除外。
我不能阻止他买狗——更何况他家说不定现在已经养上狗了,所以,在回了汉城、有了自己的小朋友圈子之后,我昭告天下,再过几天我生日,但我不喜欢动物,所以,传出去,不准送我动物,特别是狗。
结果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不知怎么的就传成了李俊秀是狗。
当我在生日前一天从徐仁宇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吃饭都不香了,回了家,坐在大客厅里的茶几前写作业时都在画圈圈诅咒。
赵慧美逛街回来,两手拎满了购物袋,监督我写作业的李玉看她特别开心,问她跟谁出去玩了,她也不说,只顾笑。
李玉就火了,阴阳怪气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赵慧美气得浑身发抖,好心情全没了,把购物袋往地毯上一扔:“你每次出去我问过你吗?”
李玉“哈”了一声:“你当然不需要问,私家侦探不是都会告诉你吗?我可没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这相当于撕破了那层遮羞布。
连续深呼吸好几次,赵慧美才道:“那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我也没有前科!你们男的出去应酬,即便叫了一堆女人当陪客,也没人会说什么,甚至还引人艳羡!女人呢?!尤其是一个结婚的女人,出了门连走在路上跟男人礼貌对视微笑都会被曲解!”
诶,不再抓住李玉其他女人的问题纠缠不休,反而从这方面反驳了,有进步。看来我在泉边育幼院教堂的话没白说。我不想围观他们做口舌之争,想走了,但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站她这边:“嗯,那倒是,女性总是被过度审视和规束的。鲁迅的《寡妇主义》里还说,‘见一封信,疑心是情书了;闻一声笑,以为是怀春了;只要有男人来访,就是情夫;为什么上公园呢,总该是赴密约。’古今中外都一样。”
李玉作势抽出皮带,我连忙从沙发上出溜下去,往二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