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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综]高杉君的忧郁作者:浮云素

第2节

“你这个臭小子,”护卫哑然失笑,“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啊!”他蹲下身,粗糙的大手盖在银时的头上,显得十分沉重,“放心吧,大叔我还等着看你长成一个优秀的大人,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的,所以你们也要保重啊!”

“一定会的。”松阳代替别扭的银时回应了护卫们的好意,他正准备感谢一下收留他们的小少爷就看见高杉君竟然正在阿羽的搀扶下从那个高大的马车上下来。

“很感谢你这一路上的照顾,松阳先生。”高杉君向着松阳微微颔首,他穿着一件纯紫色的和服,外面还披着羽织,一副可以直接参加宴会的正式打扮,但放在高杉君身上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违和。

“你这话可就折煞我了,”松阳有些苦恼,“明明要感谢高杉君一路上的收留才是。”

“不,”高杉君的表情十分认真,“你一路上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十分感谢你,松阳先生。”高杉君这话可说得没错,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吉田松阳与其他人的相处,但他却一直在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从对方日常的行为与谈吐中,他受益良多。

“你的话就不用感谢了。”高杉君转向银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毫不在意,这对于银时来说简直就是□□裸的蔑视。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高杉。”银时撸了下袖子,一脸不爽,“你这家伙是在看不起我吗?”

“啊,”高杉君完全没有否认,“就是这样,没错。”

一群护卫看见这样的高杉君都十分惊讶,他们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小少爷竟然有这样亲民甚至是富有童趣的表现,果然小孩子还是要多和小孩子相处才是。

相对于那些护卫,松阳和阿羽就淡定多了,后者是全程观摩了高杉与银时的结识过程,而前者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管怎么样,记得别在外面随便死了啊,银时。”高杉相当毒舌,“我还想看看你能成为多么半吊子的武士。”

“什么半吊子啊,死人脸。”银时的一双眼睛完全成了死鱼眼,“你先担心担心自己不要被重的要死的和服给压趴才是。”

两人互相瞪了一阵,到底也没有分出胜负。

“再见,银时。”最终高杉还是先和银时道了声别。

“再见,高杉。”银时也很给面子地挥了挥爪子。

目送松阳他们离开后,高杉君又再次登上了马车,他端正地跪坐在榻上,周围寂静的环境让他更加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现在很紧张,紧张到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地步。

他深吸了一口子,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但是一想到他即将和三船夫人见面就忍不住紧张。

三船夫人、母亲,高杉君品读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心中却不由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的母亲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小少爷,”阿羽掀开了帘子,“快要到了。”

透过车窗,高杉君可以看见位于森林深处的祖宅的轮廓,影影约约并不真切。

高杉君在车厢里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多次,他并没有换一件更正式的和服,虽说是第一次见三船夫人,但到底会见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若是穿得太过正式反倒显得疏离。

马车在高杉宅门口被拦了下来,即使那些守门的武士都认识护着马车的护卫,但是应有的警戒心还是需要的,阿羽走出了车厢,向那两人出示了夫人的令牌,马车再次缓缓前进。

这座大宅里有着森严的规矩,其严格程度甚至超过了远在江户的将军府。

透过车帘的缝隙,高杉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大宅内的风景,很典型的和式建筑但却比高杉家在江户的宅子大了不止一倍,不仅如此内部的景观也显得更加多样化,就连外院巡逻的武士与小步快走的侍女都与他的认知不同——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通身气派都与常人家完全不一样。

“下车了,少爷。”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再往里面就是内院了,需要高杉君自己走进去。

高杉君在阿羽的帮助下稳稳地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见了内院门口的两排女子,她们穿的衣服完全一致,排列的队列也十分整齐,甚至连低头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她们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高杉君走进内院的时候将头埋的更低了,仿佛不敢见到高杉君的脸一般。

内院和外院又是不同的景色,比起精巧倒不如说是庄重,一梁一栋中都浸透着属于历史的厚重的气息,完全不像是女人的住所,高杉君是这样想的,这种地方反而更像是大家族家住的居处吧?

不过,对于这栋宅子里的人来说,三船夫人不就是家主吗?

内院静悄悄的,连外院常能见到的巡逻的武士都看不见,哪怕偶尔看见有人走过,也会发现那些人走路时都踮着脚尖,像猫儿一样,走路没有一点声响。

“下面的路就请小少爷自己走了。”阿羽将高杉君引到一桩大宅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夫人在里面等您。”

高杉君抬头看了那栋十分古老的宅子,微微敞开的大门后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十分阴森。

对于这宅子高杉君有些发怵,或者说他对于那个正在里面等他的母亲更加发怵,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维持着一派从容淡定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那条走廊确实很长,而且因为周围没什么光源的原因,走廊上的光线也显得十分昏暗,颇让人有走夜路的感觉,在这条路上走着高杉君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不少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和室,他的母亲就在里面等他。

高杉君在门口站定,刚深吸了一口气就被和室内传来的声音一惊:“进来吧。”那是一个好听的女声,但声线中却带了冷意,和高杉君冷冽的嗓音有些相似。

“是。”高杉君应了一声,就拉门走了进去,那个应该被他称作母亲的女人身着一身简便而朴素的和服端坐在和室的中央,头发并未梳成夫人的发型,反而是放任一头秀发自然而然的垂下,她的发型是典型的“姬式发”,但头发的长度却不像那些公主一样直接留到了脚踝,她的头发的长度和松阳差不多,及腰,但却完全不影响行动。

她的身前摆着一把□□,刀上传来的寒意就连高杉君都能感受的到。

那是一把嗜血无数的凶刀。

“坐在我对面。”那个女人如是说道,话中蕴涵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高杉君依她所言坐在了她的对面,端正的坐姿和女人如出一辙,但他却没有因为女人的威压而低下头,正相反,他挺着腰板平视前方,大大方方地打量女人的面容。

三船夫人有一头紫色的长发以及深绿色的眼睛,高杉君的发色与眼睛颜色就是从女子身上遗传的,不仅仅如此,他们的五官也十分相似,这么看起来虽然高杉君和他那个父亲有些微相似之处却是绝对不同于三船夫人的,他和三船夫人绝对可以一眼就看出来是母子。

更何况还有神态,三船夫人有一张美人脸,但因为她周身的气质那张脸总是有些冷若冰霜的味道,和高杉君的感情缺失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对母子不只是相似,而是神似。

高杉君他可以理解为什么高杉春树那个男人会常年虐待自己了,对他而言看见高杉君那张与三船夫人几乎一样的面孔就足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在高杉君打量三船夫人时,三船夫人也在打量她的儿子,虽然她一直希望将这个拥有三船家血脉的儿子接回家,但却因为高杉春树的歇斯底里而一直没有成功,虽然对方终于在今年松口了,但她事实上已经不对她这个儿子抱有期待了,在人生最初的5年和高杉春树那种男人住在一起,又能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呢?

但显然高杉君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不管是姿态还是气势,都无愧于三船家的血脉,和自己小时候相比都不相上下。

这个世界也许并不是那么无药可救,三船芷如是想到,至少能养出这个让她都能够认可的儿子。

想罢,三船夫人开口赞道:“不错的气势,至少对得起你身上三船家的血脉。”她在提到三船家的血脉时态度可以称得上傲慢,于她而言这已经是能给出的最高规格的赞扬了,“我是你的母亲,三船芷,以后的日子我会负责对你的教导,你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武士,这样才无愧于三船家的血脉。”

无愧于三船家的血脉吗?高杉君听着三船夫人这样说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过了第一关了,他这个传奇一般的母亲并没有对他失望。

“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武士的,母亲大人。”高杉君的身子伏在了地上,非常庄重,“请您放心。”

三船夫人并没有让高杉君直起身来,她双手捧起了身前的那把□□,一个起手式利落出刀,那姿势比起优雅还不如说是杀意凛然,技巧之精湛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一介女流能挥出的刀。

“这是我三船家世代相传的□□。”三船夫人轻抚刀柄,动作时说不出的温柔,“而你现在还没有触碰他的资格。”

现在没有资格吗?高杉君在心中默默念叨,现在没有资格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可以感觉到那把刀上布满了纯正的杀意,那是被无数鲜血浇灌而出的精纯的杀意,这是一把强大的刀。

“这把刀现在属于我,”他的母亲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她那张还属于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可以说是不屑的情绪,“而你只是一个连武士都说不上的半吊子罢了。”

“如果我能得到您的承认,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拥有这把刀?”神差鬼使下,高杉君竟然说出了这种类似挑衅的话语。

“承认?”三船夫人似笑非笑,这种表情让她那张冷若冰霜的透出了一些活力,高杉君恍惚间觉得比起“夫人”这种称呼还是“公主”更适合他的母亲。

“想得到我的承认的话那就来打败我吧。”她的话中带着睥睨一切的狂气。

武士的女儿依旧是武士,即使是女子,三船夫人却是当代少见的强大的武士。

☆、第7章七

高杉家祖宅原本并没有很大,但是被三船夫人扩建过的祖宅就大得不可思议了,若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从宅子晋级成庄园了吧?

内宅的占地面积并没有十分夸张,但因为三船夫人喜静,内宅出入的人手就格外少了,不仅如此他们来去都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这自然就营造出了内宅大到空旷的错觉。

至于外院就更不用说了,那并不是高杉家原本就有的土地,而是经由三船夫人的要求后来扩建的,里面不仅有属于私兵们的练武场,还有给雇农或者外聘侍女提供的宿舍,人们在其中进进出出,俨然是一副小集市的样子,不,它和集市还是有一点儿不同的,起码集市上的人的人不会像这里一样做什么都十分有序。

高杉宅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事务,而且他们还有这精准的时间观念,做什么都井然有序。

高杉君虽说是与三船夫人一样居住在内院,但除去学习以及休息的时间外,大多时候他都呆在外院,首先是他还没有到三船夫人那样通过“修心”来提升自己境界的地步,所以自然不用呆在寂静的内院,其次,出入内院的大部分都是女性,他一个男人,虽说还是个小孩子,总是在那里也觉得别扭。

外院其实也很不错,为了方便那些私兵训练,还划出了一块块的练武场,旁观那些人练习也总能让高杉君受益匪浅。

“9997、9998、9999、10000!”咬牙完成了挥刀一万下,高杉君的内衫都要湿透了,再加上沉重的外衫,他觉得自己身上简直就压着千斤的重担。

三船夫人为他安排了系统的训练,从体能到刀术甚至是蒙学都有安排,不过训练的量远超普通武士家孩子所承受的,那种每一项都在挑战极限的训练量,这不像武士的训练方式倒与那些伊贺忍者的训练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以极端的方式开发人体性能的极限。

不过三船夫人显然是按照高杉君的体能制定的,每天都能保证成功地榨干他的每一滴精力,但却不会伤害到他正在发育的身体,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高杉君也算是习惯了这样的训练节奏,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溜到外院了,不过三船夫人对于高杉君的行为到没有什么批评。

“有精力的话去哪里都可以。”这是那位夫人的原话,“如果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就是跑到战场上都没有关系。”他的母亲在说这句话时就充满了自信,那是强大武士对于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的自信。

“结束训练了吗,三船少爷。”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高杉君才完成了训练溜到了外院,他还没来及去沐浴,衣服和头发都是被汗水浸湿后再风干的,但因为他一向将自己打理得很干净竟然没有什么汗馊味,若凑近了闻也只能闻到淡淡的柠檬水的味道。

那些人都叫他三船少爷而不是高杉少爷,高杉君在心中默默想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认下了那个三船少爷的称呼,“结束了。”他对训练场下的护卫说道。

“这回还是来观战的吗,三船少爷?”问话的是护送他回来的护卫头领,那群护送他的人可都是轻挑细选选出来的,放在这外院至少是个小队长,而那个头领更已经能够得上“家臣”的级别了。

“如果来观战的话要不要去二区的训练场看看?”护卫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那里可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鬼,虽说是仆人家的孩子,但听那个区的人说,那个孩子拥有极高的刀术天赋。”

拥有极高的刀术天赋?高杉君听到这话有些意动,他本人的天赋可是受到三船夫人的称赞,不说是天才般的人物也可以说得上是才华卓绝了,虽然才开始练习没有多久却已经像模像样了,但因为身边没有同龄人,他一直无法对自己的能力做一个正确的评估,不知道他和那个众人眼中极有天赋的小孩儿相比,谁更胜一筹。

“他叫什么名字。”想罢,高杉君向护卫询问了对方的名字。

“是洗衣房桂婆婆的外孙,叫桂小太郎。”护卫回答道。

桂小太郎?高杉君在心底念叨了几遍,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的名字。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高杉君的好奇占了上风,他不管已经快要到了吃饭的时间,直接到了二区的训练场,刚一踏入而去他就看见了扎着长发独辫子拿着木刀的身影。

桂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身量也挺相似,他和对面的护卫手上都拿着一把木刀,因为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而让这幅画面显得有些古怪。

“右下方,刺。”这显然是一场指导战,他对面的护卫在每一次出招前都会报出自己攻击的方向以及招式,而桂则会根据他的指示作出应对,虽然因为自身经验的原因总是勉强挡住对方的攻击,但从他的反应力以及挥刀的果决来看已经十分不错了。

高杉君眯着眼睛在下面看了一会儿,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还真是野路子的打法。

高杉君虽然才开始训练一段时间,但接受可是三船家代代流传下来的最正统的武士教育,不仅仅是站位,甚至连每一道挥下的弧度都很有讲究,看他挥刀时不仅会感受到附在刀上的凛冽杀意,更能欣赏到挥刀那一瞬间的美感,这才是无愧于三船家悠久历史的刀法。

而桂不同,虽然他也是被教导着练习刀术,但他的那群老师成分实在是太杂,既有在名门刀术馆学习过正统刀术的,也有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刀法,几项一结合就形成了他自己的独特刀法:既有正统刀术的气魄也不乏常用于战场上的暗杀术的狠劲,灵活机动,应变自如。

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可以看出大家风采了,高杉君是如此评判到,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武士,那群护卫对这人的天赋到没有谬赞。

“有人来找你了,小太郎。”他对面的护卫早就看见了在下面的高杉君,但因为离得远并没有看清他的衣着打扮,再加上他又从未见过高杉君的样子,自然没有认出他就是最近才被接回来的“三船少爷”,“是你的好朋友吗?”他以为和桂年纪相当的高杉君是他的玩伴。

桂的视力比那护卫出色一些,至少足够他看见高杉君的脸,“并不是朋友,”他放下了木刀,“我从未见过他。”

这时看见桂他们已经结束了对练的其他人终于将视线从演武场上移了下来,他们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他们身后的高杉君。

“三船少爷!”为首的武士看清了高杉君羽织上的家纹立马跪了下来,而他身后的人听了他对高杉君的称呼也跟着跪了一片。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高杉君对他们的反应见怪不怪,事实上在这祖宅中呆了这么多天除了已经混熟的那批护卫其他人见他都这个态度,他早已习惯了。

“我只是来看看那个据说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高杉君开口解释,“确实拥有难得一见的刀术才能。”

“只是下仆之子怎么能说得上是才能?”那为首的武士显然会错了高杉君的意思,他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我们一定不会逾越让他再接受训练了,请少爷责罚。”

听到这话高杉君额上落了一串黑线,什么鬼,我就这么可怕吗?他在心中想到,嘴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请不要这样,难得的刀术天分自然需要好好教导,我只是听见有同龄人拥有如此刀术有些好奇罢了,事实上我对拥有一个如此优秀的玩伴还是十分期待的。”

玩伴?!那些护卫都被这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给惊呆了,他们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自然明白“玩伴”这个身份有多么特别,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玩伴一定会成为家主重要的副手或是家臣吧?

竟然有些羡慕那个傻小子了,护卫瞥了眼还什么情况都搞不清的桂小太郎,暗暗叹道。

高杉君说选玩伴并不是心血来潮的事,三船夫人早在之前就和他谈过这个问题,并且在过问过高杉君的意愿之后很干脆地当了个甩手柜。

“是你的玩伴又不是我的玩伴,”三船夫人是这么说的,“既然是你自己的东西当然要你亲自挑选才好。”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亲会说出来的话,但如果说这话的是三船夫人就完全不让人意外了,那本来就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揣测的奇女子啊。

“你愿意当我的玩伴吗,桂君?”高杉君走向了那个小孩子,桂似乎有些迟钝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身旁的那个护卫跪在地上拼命地拉他的和服下摆,暗示他应该向高杉君行礼。

“三船、三船……”他好像完全没有听见高杉君说了什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之中,过了一会儿在高杉君都有些不耐烦了才一拍手反映了过来,“我知道了,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家主大人的儿子!”

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在场的人都有些黑线,这家伙的反应弧也太长了吧?

“是这样没错。”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高杉君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总觉得这个叫桂的家伙和坂田银时一样是个难搞的孩子。

“当玩伴吗?可以啊!”对方爽利地答应了高杉君,“我叫桂小太郎,你叫什么名字。”

喂喂喂,你这是对三船少爷说话的态度吗,一定会被责罚的!在场的护卫无不为桂捏了一把冷汗,这小鬼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啊!

高杉君瞪大了眼睛,这种自我介绍的方式还真是新奇的体验,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我叫高杉晋助,请多指教。”

“高杉?”桂又呆了一下,“不是三船吗?”

“三船是母亲大人的姓氏,”高杉君耐心地解释,“虽然我负责由母亲教养,但在族谱上并没有改姓三船。”

更重要的原因高杉君没有说出来,就他个人而言更喜欢别人称他为高杉,而不是三船,虽然高杉代表着他那个父亲的低劣血脉,但至少叫他高杉的人眼中看到的是高杉晋助这个人,但是叫他三船少爷的那些人看到的却仅仅是他背后的三船夫人罢了。

他高杉晋助永远只是他自己,不是什么三船少爷,更不是三船夫人的附庸。

☆、第8章八

“婆婆,婆婆。”桂一路快跑着回到家里,他虽然之前没反应过来,但在那些护卫叔叔的解释下也明白了当三船少爷的玩伴是什么意思,他想快点告诉婆婆这个消息,如果是婆婆的话一定会为他感到高兴的吧?

“出什么事了,小太郎。”婆婆眯着眼睛正在灯下补衣服,这是位干练的老太太,虽然衣服上打了几个补丁,却都浆洗的干干净净,她能养出桂小太郎这种拥有难得一见天赋的孩子也并不是偶然,起码这位老太太自身就有远超常人的气度,在他身上似乎还可以看见曾经属于上层武士的桂家的荣光。

虽然现在的桂家已经没落到只剩祖孙两人甚至还要到贵族家当仆人的地步,但在曾经,桂家也算个不错的武士家庭,月俸200石的大组士,和高杉家处于同一级别。

“今天我见到高杉君了。”桂跑得气喘吁吁的,但话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希望婆婆可以高兴一些。

“高杉?”桂婆婆显然对这个姓氏不太熟悉,她放下针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那是谁家的孩子?”最终她还是向桂开口发问。

“就是三船夫人的独子,才被接回来的小少爷。”桂向婆婆解释。

“当三船少爷的玩伴?”婆婆又眯了下眼睛,手上的活计是彻底放下了。

谁知道桂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本正经地指正婆婆的话:“是高杉不是三船,”他接着说道,“高杉说他虽然被母亲教养但是姓氏却还是记成高杉,让我不要叫他三船。”

“高杉少爷是这么说的?”婆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问了之前的问题,“那么你想做他的玩伴吗,小太郎?”

“我也不知道,”难得的,桂并没有明确地回答婆婆的问题,他原本以为按照护卫们的说法,婆婆会对这件事非常欣喜,但现在结果并不是这样,那么他就能好好地陈述自己的想法了,“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做高杉的玩伴。”他皱着眉头,回忆两人之间短暂的相处,“但是撇去’玩伴’这个词附加的含义,我愿意和高杉交个朋友。”

他记得高杉那礼貌到有些梳理的态度,但某种意义上桂拥有和银时一样野兽般的直觉,他本能地觉得真正的高杉应该不是他表现出的那种样子。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就去做吧。”婆婆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但是,桂你要记住,自己并不是什么仆人家的孩子,我们虽然穷但祖上也是光明磊落的武士。”她说这话时好像在怀念着什么。

“如果觉得高杉少爷的行为违反了你自己属于武士的原则,那么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她淡淡说道,“我们桂家就是再穷还是要保持身为一个武士最后的体面的。”更何况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可活的了,绝对不会成为小太郎的拖累,她在心里默默想到,三船夫人的独子也许会成为自己死后桂的庇护也说不定,毕竟多一个选择就是多一条路。

这一厢桂才和婆婆说了玩伴的事情,那边高杉君也和三船夫人提到了这件事。

“玩伴,桂小太郎?”三船夫人捧着一本古籍有些漫不经心地搭话,“啊,我听说过那个孩子,据说拥有少见的剑道天赋,”她将书本又翻了一页,“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野路子,但是假以时日必成气候。”高杉君恭敬回答。

“才练了几日剑就称别人是野路子了,”三船夫人在和高杉君说话是总是这样,带着毫不客气的辛辣嘲讽,久而久之高杉君也就习惯了,“不过这话你倒说的不错,那孩子以后到时会有一番作为。”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明明三船夫人每日都呆在内室却对外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那是什么表情,”三船夫人仅仅是一瞥就将高杉君心中所想猜了个不离十,“我要是想知道的话,连你每日和别人有什么对话都能一清二楚,”她顿了一下然后补上一句,“当然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高杉君倒是毫不怀疑他母亲说话的可信度,虽然从未见过,但从阿羽以及那些走路毫无声响的仆人中他早就推出了一个事实:三船夫人除了养着那些武士之外,应该还养了一大批忍者。

“你这个选择倒做得不错,”三船夫人终于放下了书本,正眼看着高杉君,“桂家可不是下三流的武士,早在几代以前他们家还是上层武士,而且那个养着桂小太郎的女人身上还有着武士之魂的存在。”

“你说的是桂婆婆?”在得到三船夫人的肯定答复后高杉君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武士之魂是什么?”

“义、勇、仁、礼、诚、名誉、忠义、克己。”三船夫人毫不犹豫地报出了一连串的名词,在看见高杉君严肃起来的面孔时却“扑哧”一笑,“你不会真相信了吧,半吊子小鬼?”

高杉君的额角快要爆出十字了,说的那么像真的怎么可能不相信啊,混蛋?!

这种不着调的女人,真是是那个名震天下的三船夫人吗?高杉君再一次表示怀疑。

“所谓的武士才不是那种花哨的东西,”三船夫人在说这话时气势为之一变,她端正了坐姿看上去无比严肃,“我只告诉你一次,晋助。”头一次,她竟然叫了高杉君的名字。

看见三船夫人这架势,高杉君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杆,以同样严肃的态度回应三船夫人:“是的,母亲。”

“坚持你自己的信条,在需要时刻为了守护之物挥刀,只要做到这两条,那么你就无愧于武士之名。”

三船夫人的话很简短但却让高杉君受到了很大冲击,他在三船夫人走后很久还一直在那间静室内端坐,直到月上三竿都没有改变过姿势。

拥有武士之魂吗?他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微微弯起了嘴角,对那个同伴稍微有些期待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杉君就准时到三船夫人那里去领取一天的课程安排,但是在看见比平日里少了不少的体能训练时却很惊讶,他甚至没有忍耐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三船夫人看。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臭小鬼。”三船夫人一脸不爽,她的用词总是大大咧咧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粗鲁,完全不带一点贵女的风雅,真论气质来说的话也许阿羽都比她更像一个贵族吧?

“我觉得您应该注意您的用词,母亲大人。”高杉君用波澜不惊的语调对对方说,他的话配上他的面无表情简直就是裸的挑衅,“您可是三船家的贵女,用词应该更文雅一些。”他和三船夫人的距离因为昨晚的对话而拉近了不少,大体上可以像正常的母子一样交谈了,不过正常的母子会出现他们这样的对话吗?

“毛都没有长齐就想命令我吗,臭小鬼。”三船夫人将高杉君提了起来,她的胳膊很纤细,似乎一捏就可以掐断似的,但谁都想不到这样纤细的手腕中竟蕴含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且都说了不是贵女,是公主!是三船家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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