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品,唯一显眼的恐怕就是靠墙位置摆放的那张古琴了。
七弦古琴整体呈漆黑,由桐木所制,大概是被人经常擦拭,很好的爱惜着的缘故,琴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屋子的主人恐怕是个非常爱琴的人吧,阿楠如此想着。
他低低的咳了几声,再转眼,就看到了靠在床边的剑,那柄他异常熟悉而亲切的剑。
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阿楠顾不上身上的伤,动了动身子,就伸手想去拿。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端着药碗的少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阿楠第一眼见到太子长琴就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瘦了,现在已经是春末了,可对方还穿的厚厚的,衬着那截下巴更显得尖细。他的面色也不是很好,很白很白,不是那种温润的莹白,而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可即使如此,少年清秀的眉目还是很好看,很顺眼,至少他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
“醒了?”虽然这是一句疑问,但对方的声音却是淡淡的,神情了然,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走过来,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道:“醒了正好,该喝药了。”
清苦的药味扑面而来,阿楠缩了缩脖子,在长琴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将碗中苦药一饮而尽,末了,他乍了乍舌,问道:“你是谁?”
虽然身上伤势严重,但他的脑袋可没有受伤,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救了的,看看眼前的这位少年,莫非是家眷?
“我叫宁秀奕,是我父亲把你捡回来的。”太子长琴声音温润,含笑的眉眼让人看了亲切,“小道长如何称呼?”
果然是家眷,还是父子!
阿楠摸了摸脑袋笑道:“我道号寂明,但我其实不是道士的。”他有些脸红,“我还没出家,你可以喊我阿楠,以前师父他们都是这么喊我的。”
面色微窘的少年让太子长琴有些惊讶,原本浓烈的防备稍稍退下一些,这样年轻的一个小道士想必也是刚出门不久吧,看上去青涩的紧,性子未免单纯了些。
看来要从对方身上打探些什么,也不是太难的事,太子长琴微微松了口气。
两个少年相处的还算不错,主要是阿楠身上有伤,又刚刚喝了药,喝了点粥之后,很快又睡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体内干枯的灵力慢慢聚起了一些,一点一点的滋养修复着他的伤处,比起上午刚醒来那阵,他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
这次他见到的不仅仅是太子长琴,还有将他救回来的陆崇明,父子两正齐心合力的捣鼓着他的身体。
将渗着血丝的纱布解开,用清水稍稍清理一下,重新敷上捣烂的药草,陆崇明抱着少年,时不时的小心翼翼的翻动一下,让太子长琴包扎的动作更顺畅一些。
阿楠已经十八岁了,自从六岁之后再没被人抱过的他此刻被陆崇明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别提多尴尬了。
他的脸都红了,耳根染上薄薄的红晕,身子更是不自在的动了动。
陆崇明低眸,沉声道:“别动!”
低沉的声音,和鼻尖萦绕着的淡淡药味儿,让他僵住了身子。
直到太子长琴几乎将他半个身子都包住了,最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陆崇明才将人重新放回床上,感受到温热的身体离开,阿楠轻轻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