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黄色的圣旨放在一旁,沉默不语。
“大人……”吴介小心翼翼的望着那道明黄色的旨意,只觉心惊肉跳,他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陆崇明目光微凝,道:“出去整军吧。”
吴介重重的松了口气,一抱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第五日,陆崇明带着大半宋军在大营中消失。
蓝天白云,碧草如茵,长长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尽头。
完颜宗望已经不年轻了,他的头发白了,胡须白了,额角眉梢还留着深深的皱纹,可他的面色依旧红润,臂膀依旧有力,健硕的身子坐在马背上就好像一座小山。
他马鞭斜指,朗笑道:“我大金的军队,比之宋朝如何?”
郭药师骑的马落后他一步,闻言,他陪笑道:“大金将士的骁勇善战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软弱如宋朝如何能与金人相比?”
完颜宗望大笑,显然心情不错。
“今次攻宋,不破汴梁,我誓不回朝!”
郭药师拱手道:“完颜将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连战连胜,定能如愿以偿!”
“能够如此顺利,还要谢过郭将军。”完颜宗望赞许道:“将军放心,待我得胜回朝,禀报郎主后,定不会亏待于你!”
郭药师面露喜色,“末将在此先谢过将军。”
顿了顿,他又道:“可惜吴介那些人没有中计,否则从此处到汴京就真的能让将军来去自如,畅通无阻了。”
完颜宗望宽慰道:“计谋不成,也不全怪将军,宋人向来狡猾多疑的。”
郭药师摇头叹道:“亏我这次还设了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还特意将事情捅到宋帝面前,让他下旨镇压,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对于此事,他非常不解,按理说吴介性情耿直,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应该百分之百会中计才是,怎么就失算了呢?!
完颜宗望不以为意,他啪的一挥马鞭,豪迈道:“计谋这东西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没关系,我大金儿郎个个骁勇善战,就是正面和宋军对上了,只需一个来回,就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
恼人的蛐蛐蹦来蹦去蹦来蹦去,吵得他脑袋疼。
啪的一下,大掌一挥,可怜的蛐蛐瞬间变成一滩肉泥。
江世轩和他手下的五千军队已经窝在这里两天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不是北上增援,而是躲在黄河边上听风喝水。
不是没想向上面讨个说法,却都被吴介拦了下来,就怕他心直口快的个性,惹恼了陆崇明。
军中如他一般想法的人大有人在,陆崇明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每天昼伏夜出,暗中行军,终于于两天前来到了黄河岸边。
到了第三日,陆崇明等候已久的猎物终于来了。
密密麻麻的船只陈列在江面上,无数金人将士牵马的牵马,列队的列队,井然有序的上船渡江。
完颜宗望迎着江面吹来的风,远远的眺望南方,那里,最富足繁荣的宋朝正张开着怀抱,迎接着金人的马蹄和战火!
“将军!”有士兵跑来,单膝下跪,大声道:“一切准备妥当,可以渡江了。”
完颜宗望颔首,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所有人等分两批渡江,你先去,我垫后!”
副将领命而去。
水流湍急,江面上的风很大,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