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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宝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没过几天,花莲结婚的日期也到了。
怡宝到底还是亲自去参加了婚礼,穿着一身鲜红色的旗袍,因为心里厌恶,所以在淘宝上买的便宜货,全身上下没腰没款,连个花儿都没有,唯有一点特别,就是旗袍长到了脚踝。
远远看上去,怡宝直筒筒、红彤彤的身材再加上一颗黑黑的短发脑袋就像一根蜡。
怡宝穿成这样也不太敢往花莲眼前站,躲在大厅门口的屏风后面偷窥着舞台之上,期间无数客人问她洗手间在哪儿——都把她当服务员了。
怡宝也不生气,耐心地告诉他们贵宾房的走法。
花莲穿着那套保守款的婚纱,站在舞台上左顾右盼,有些心不在蔫,也不怪她,马上就要到吉时了,木龙还没出现。
怡宝看着高台上美艳不可方物的花莲,假装她正在找自己。
一想到一会儿花莲就要和别人手拉手,戴上别人的戒指,甚至还要亲吻,怡宝的眼泪就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喷薄而出。
只是想想就如此难受,就跟花莲往心上面一下下地戳刀子一样。
一个路过的小女孩好奇怡宝在干什么,绕到她前面看了一眼,哇的一声哭了,“妈妈,蜡烛成精了~”
小孩妈妈赶紧拉他走,“人家结婚的好日子,你乱说什么?”
“真的。”小女孩哭着坚持,“你看她啊,不就是‘蜡炬成灰泪始干’的那个蜡烛精嘛?”
“快走吧,本来就迟到了。”孩子妈妈强行抱起孩子走了,连一眼都吝啬施舍给怡宝。
果然我的悲伤只是我自己的悲伤,与整个世界无关吗?
怡宝深深陷入了蓝色的胶状忧郁之中,周围的人和物都渐渐远离,整个宇宙只剩下她自己,就像中了诅咒,身体被困住,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个世纪,有人拉了拉怡宝的衣角,打破魔咒。
“蜡烛精,你不要哭了嘛,你会找到你的母蜡烛的。”刚才吓哭的那个女孩又回来,看上去是偷着跑出来的,身边没有大人。
怡宝尴尬地看着孩子,甚至忘了哭。
小女孩从身上的小包里摸出一根点过的生日蜡烛递给怡宝:“这个送你吧……”
怡宝下意识接过蜡烛,没等她说话,小女孩的妈妈已经找了过来,飞快地把孩子抱在怀里,责备到:“乱跑什么,别让人给拐跑了。”
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怡宝一眼。
怡宝回以微笑,并把准备给小孩的一百块钱重新放回兜里。
舞台上的大屏幕在播放花莲和木龙的婚纱照,可木龙还没出现,花莲看上去有些烦躁,不过还坚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怡宝看了看手中那截蜡烛,颜色五彩,但是纤细非常,还只剩下一半,除了一个无知的孩子,还有谁能把这种用过的东西当宝贝呢?
也许这是上天的隐喻吧,就像怡宝和花莲的爱情,看上去花枝招展,可是毫无根基,就像一束假花,时日一过,耐不住生活的磋磨,再无颜色,终将被遗弃在记忆的尘埃中。
怡宝把蜡烛丢进垃圾桶,从屏风后转出来,舞台上的花莲立刻看到了她,站在原地开心地对她挥动手臂。
怡宝眯起了眼,笑容完美得如一束假花。
趁着司仪走过去和花莲低声说话,怡宝转身离开,决定再也不见,她可没那么大方,和别人一起分享爱情。
说起来上次、上上次就该断了,该断不断,到底还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