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科大的提前录取,按道理他是不用来上课,可以去提前去医科大报道上辅导了。但傅锦之愣是不同意,天天跟着他五点多起来出早操,早自习晚自习一场不落,一边应付着学校的考试还一边预习课程,累得黑眼圈都快扩散到下巴了。
潘维气不过,想赶他别来上课受这帮老师摧残了,他却怎么都不听。昨天还被拉去打篮球赛,比赛的的时候被人一胳膊肘抡地上了,冲击加上过度疲劳,当场晕了过去。
同学帮忙把傅锦之送回他们在外边儿住的房子的时候,潘维一看到差点儿急疯了。一群人就看见平常永远懒洋洋不争不抢呆在角落的潘维摔了手上的东西就冲过来抢走了傅锦之,神色是他们都不敢看的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气场瞬间拔高到两米八。
然后精心照顾到等傅锦之醒来吃好饭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的时候,潘维就爆发了。傅锦之还咬死不悔改,两个人一路冷战到现在。
“好了,先这样吧。”老师讲完了卷子的选填,放下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们下午再说。”
蹭的一声,教室里全部握着餐具整装待发的人们就瞬间消失了。就留着潘维还趴着,傅锦之坐在原地没动。
“潘维这次进步很大,以后还是要问傅锦之多请教请教啊。”老师收拾了东西拿着水杯走了,一时间班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傅锦之站起来,越过重重书堆,走到潘维的座位旁边,挪开他同桌的椅子,在潘维腿边蹲了下来。
“潘维……”他伸手戳了戳他的大腿,“饿了。”
“潘维不饿。”潘维也没抬头,坚决地回了一句。
“那我饿了。”
“关我屁事。不是挺能的么,您昨儿不还一顿没吃考完数学竞赛就上场打球了么。”一说起这个,潘维的声音就有点儿变调。
“可今天早上我有点儿头晕。”傅锦之的语气很认真,“本来还想让你请我吃小食堂的。那……算了吧,我也不吃了。”说着,他真的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转身往自己座位去了。
潘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其他动静,反而是想起了稀里哗啦翻卷子的声音,接着就是傅锦之拔钢笔笔盖的声音。
气得潘维站起身来胡乱地在东西不多的抽屉里动作粗暴地翻了翻,踹开自己旁边的凳子冲到傅锦之位置上一把把饭卡拍到了他的英语卷子上:“给老子起来!”
傅锦之不动,抬了抬眼睛,把他的手拨开继续看阅读。
“傅锦之!”潘维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你到底想作什么妖啊你!折腾自己以为我好受是吗?!”
傅锦之没说话,手紧紧捏着钢笔,抬头看了潘维一眼。
那个眼神有多复杂潘维说不清,但他看见了那里头分明有浓浓的失望。
“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意思。”他长叹了口气瘫倒傅锦之旁边的椅子上,用自己的手垫着,额头搭在傅锦之瘦削单薄的肩膀上。
“可你是傅锦之啊。”感觉到傅锦之转身抱着自己,潘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你该飞的更高的。风筝线在我手里,你只要偶尔回头来看看我就够了,我永远在的。”
傅锦之双手环抱着他,声音有点儿低落:“可是,一个人飞,真的很寂寞。”
他这样每天陪着潘维,无非是想两个人时候都能一起步入a大的门,能够继续相伴。
他其实比潘维更害怕分开,每天惴惴不安,盼望着高考却又一边害怕着。
他知道潘维最近偷偷地在疯了一样的学习,可他在他面前却什么都不说,还每天开玩笑说让他今早做好异地恋的准备。
紧紧抱着潘维的腰,傅锦之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我一个人害怕,我想你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