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语答应了一声,叫来遥一让他跟着时析一同去,随即才重新进了房间,准备亲自上齐府一趟。
一个时辰后,齐铭轩收到下人通传,在正厅迎人。一瞧见来人还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闻人语闻言微顿,笑道:“齐公子认识我?”
齐铭轩顿了一下,颔首:“有所耳闻。”
知晓他和自家师弟的关系,闻人语也不多问,转而笑道:“齐阁老下帖邀我前来,不知现下可否方便?”
“祖父知会过,劳烦在此稍坐片刻,祖父马上进就来。”
“劳烦。”
齐铭轩与他寒暄几句,随即便起身朝后面去。走进内院没几步,就瞧见自己祖父步履匆匆走了过来。
“人可来了?”齐阁老已经换上一身常服,虽说步履匆忙,神色却不见着急。
“来了。”齐铭轩道,随即又不解:“祖父为何要请他来?”
摸了摸颌下的胡子,齐阁老睨他一眼:“你跟着我一起过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齐铭轩反抗无效,只能跟着自家祖父过去。但不管怎么说,心里却是有些不忿地。
闻人语捧着茶杯脑中思虑不停,直到看见齐阁老跨步进来,才款款起身施了个晚辈礼:“晚辈见过齐阁老。”
“有胆有谋,心思细密行事大胆。不得不说,如今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比我们强得多啊。”齐阁老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晚辈不太明白齐阁老的意思。”闻人语也不动声色坐下,并不直面回应他的话。
瞧着他不动声色地避过自己的坦言,齐阁老倒也不着急,笑着放下茶盏看他:“你可知,老夫有一样本事少有人听说?”
这下不光闻人语看他,齐铭轩也诧异地看向齐阁老。
“老夫年轻时曾览遍万种笔迹,对字迹十分敏感。只要是看过一次的,都会刻在脑子里。而在一年前,老夫曾在二皇子那里见了一个人的字,至今记忆颇为深刻。巧的是,前些时日有人也曾给老夫留了字条。那字迹,与二皇子那里的书信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凌厉。”
闻人语突而失笑:“万万没想到,晚辈竟是在这里露了马脚。若是早知道,定然不会多此一举。”
“你将老夫拉进这局里,偏生又特地让人递了纸条与老夫,不就是未曾想过隐瞒身份么?”齐阁老笑了笑,坦言道:“你这是……在公开自己的立场?”
“立场是否公开并不重要。”闻人语颔首微笑:“晚辈的立场从来都没有变过。递过那张字条,不过也是聊表歉意。齐阁老从不主动参与某一方,如今被我设计拉了过来,想必还是有些不满地。不若……就直接让您看得明白,也省的到时候说晚辈无礼。”
“你此举也算是无礼。老夫为官几十年,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算计老夫。”齐阁老不温不火地对了一句,看不出情绪。
闻人语笑道:“若不是阁老已经有了决断,即便晚辈的计策再圆满,也照旧不能将阁老算计进来。何况这计策本就不算圆满,还全是仰仗阁老配合,才能得以进行。”
“哈哈!”齐阁老抚须大笑:“孺子可教!你这后生,倒是颇合老夫心意。”
“谢阁老赏识。”闻人语抱拳谢过。
“旁的也不说了。如今你既将此事捅开,余下的又打算如何?”
闻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