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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商楚被唾液呛住,他抓起石桌上的狗尾巴草,在安冉头上摔了下,“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是呀,”安冉弯眼笑着靠过来,“商同学,我就想和你坏一坏。”
商楚别开脸,手按着石桌想要站起来,慌乱中,薄唇触碰到她的嘴巴。
软如果冻。
像是被点了穴,两人谁都没有动。
狗尾巴草味的果冻,好想咬一口。
不知道是谁撞到了书包,duang~~~的一声,西瓜刀从书包里掉出来,磕着桌沿砸在地上。商楚一个激灵往后猛地一撤,弯腰捡起刀就往洞口走。
安冉双手撑在桌上愣了有五分钟,这才缓过神来,她咬着唇默默把桌上的笔记本和纸笔装进商楚的书包里,背上自己的书包,再拎着他的书包慢腾腾走出山洞。
一人多高的荒草随秋风摇曳,草丛中隐隐约约还有各种小动物在来回蹿,就是不见商楚的影子。
安冉战战兢兢叫了声:“商楚。”
斜坡下方的草丛里刀光一闪,然后出来一只脚。
安冉把书包攥在胸前往后退了退。
“是我。”商楚拎着刀从草丛里钻出来,“回去吧。”
安冉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她走过去,看了看他,把书包递给他,没有说话。商楚沉闷地接过书包,把刀塞进去,转身走在前面,一路无话。
马路公交站牌前,商楚停下来:“我……96路到家。”
安冉走过去看着站牌:“96路三站后有个地铁口,我改乘地铁回家。”
再次陷入沉默。
五分钟后,96路公交缓缓停靠在站台,商楚拎着书包先上去,投进去四个硬币,安冉随后上车。车上没有空位,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车门停下,三站路很快。
“我下车了。”安冉说。
“嗯。”商楚说。
公交车后门合上,再次启动时,商楚吐出长长一口气。
晚上躺在床上,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安冉说明天周六,问他打算做什么,要不要继续教她下棋。商楚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来床头桌上的棋谱翻了翻,编写短信:没空。
他想了想,删除,再一个字一个字敲:那年滨城,泰平路,你是不是穿了件红色的连衣裙?
他再一次删除,按着键重新编写短信:安冉,我知道你已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我。
☆、chapter27
商楚到底没有把这条短信发送出去,他关掉手机,重新躺回床上。
滨城那年的夏天热的像个蒸笼,油漆顺着发梢和汗水一起流进脖颈里,商楚蹲在一颗梧桐树下抹了把脖子,他把黏湿的手伸到眼前,刺鼻冲天的油漆味里,手上是一如往常的黑。
身上都是油漆,没地方擦手,他漠然地在尚干净的书包上把手上的油漆擦掉,打开书包拿出棋子开始数。仔仔细细数了三遍,202颗棋子,少了一颗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