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马极为矫健,比徐隐前几世遇到过的最好的战马还要出色。
这匹马是真正日行千里的宝马,千里之数为实数,非是虚指。
而这样的马在此间世界也不过只能算商队使用的驮马而已,战马比它更加巨大强壮,耐力爆发力皆倍于此马,民间是休想买到的。
就算买到了,如果背后没有厉害的门阀士族,也一样会被官方所夺,并论罪下狱,下场非常凄惨。
郊外,徐隐路遇数千瘦骨嶙峋的流民,意图前往汝南郡豫州治所就食。
结果从豫州县城飞奔而出数百骑兵,呼喝叫骂,驱赶着队伍向北而去。
领头骑兵军官高呼道:“因黄巾贼寇袭扰,汝南郡已无余赈灾,为防黄巾贼乱再起,任何流民不得进入郡县!”
流民当中发出一阵哭喊,纷纷跪下磕头乞求道:“军爷,我等已数日未进粒米,听闻汝南郡向来富庶,可否施与我等些许米粥,能让我等可以继续北上。”
“没有没有!本官已警告过尔等,再意图侵扰本郡,格杀勿论!”
大部分流民表情麻木的看了眼这群郡兵,继续朝北方蹒跚而去,宛如一群没有灵魂的僵尸。
沉寂的气息中,传来郡兵们的嘻笑怒骂。
流民队伍中,有一女童缩于其父怀中,气息虚弱的说道:“爹爹,我饿……”
那面黄肌瘦的中年汉子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似察觉到女儿体温已低到可怕的程度,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爹爹这就带你去找吃的,囡儿别睡,再坚持一下。”
这个男人离开队伍,朝着郡兵没察觉的另一个方向奔去,那里也可以前往豫州治所。
但他孤身抱着将死的女儿奔行于原野之上,目标何其明显,郡兵当中有人转头一看,伸手指了指他们父女。
为首的军官怒骂一声,“贱民蝼蚁,何不自寻一地待死,偏要扰了本官清静!”
而后纵马而上,挥刀自那汉子身后掠过,刀光一闪,汉子的头颅飞腾而起,坠落在地,一双浑浊含泪的目光依旧死死看着南阳郡所在的方向。
他的尸身抱着女儿栽倒在地,军官正要纵马踩踏而下!
一道剑光飞来,那军官首级立时冲天而起,栽倒在地。
数百郡兵惊呼一声,望向飞剑所来方向,只见徐隐纳剑于鞘,坐于马上,目光冷厉的与他们对视。
一名郡兵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斩杀朝廷官兵,可是要谋反么!”
徐隐跃马而下,踏步行来,沉声说道:“尔等身为官军,本为护卫百姓,而今却做出如此残民之举,不配为军为官!”
徐隐气势高涨,数百郡兵虽是骑兵,却无一敢直视于他,双方的境界相差太远,纵然数量百倍,亦难为敌。
徐隐踏步来到汉子无头尸身处,身后的数千流民无声停步,木然看来。
徐隐伸手去报那名女童,双手触及之处,她的身体早已冰凉,再无半分生命气息。
原来那汉子冒死往豫州治所跑去时,这孩子就已饿死在了他怀中,至死,仍死死的抱着父亲,感受着那同样冷却下去的体温。
徐隐心中一颤,杀机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