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带着疼痛在和自己谈笑风生。
他躺在雪坑里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自己在做些什么呢?
去瑞士找到他的那段时间,每次提到季凡时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拿了一把刀在割他的心?
羽沐不敢再去想,只觉得心里抽痛得无法呼吸。海风狠狠拍了过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想起了每次塞到手里的温暖小猪。小猪?自己怎么会那么理所当然地捧着?
郑羽沐,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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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回去的时候,只有司南坐在客厅,小辙还在房间里各种不安,而肖杰已经出去找他们了,只是方向不对没有碰到。
司南看着小巴,嫌弃道:“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副表情?”
“司南姐,我可能惹事了。”小巴这时才感觉到害怕,只怕不知道怎么面对肖杰。
“怎么了?”
“我把我哥给卖了。”
“怎么卖的?”
小巴打开邮件,把手机递给了司南。“我把这个给羽沐姐了。”
司南狐疑地接过手机,把遗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惊道:“我的个乖乖!这遗书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哥滑雪掉进雪坑受重伤的时候。”
“还有这一出呢?肖杰瞒的事情还不少。”司南伸出大拇指,“小朋友,你也挺猛的,这一剂猛药下去,谁都别想装了。”
小巴抓着头发,把自己的脑袋作成了个鸡窝,呜呜作难:“我哥会不会吃了我啊?”
“那得看你这药是起死回生了还是一命呜呼了。”司南八卦地问,“羽沐什么反应?”
“我把邮件发给她就自己回来了。”
“少年,替人出头都不等着看看结果吗?”
小巴脸一皱:“我要不要跑路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要是砸了,你能跑哪儿去?放心,真要是砸了,肖杰顾不上找你他自己就先跑了。”
司南暗叹:这下赶鸭子上架,昨天晚上的试探一点存在的价值也没了。也不能说是没价值,算是为今天打了个预防针,做了个心理准备。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试探,只怕小巴今天的举动会直接把羽沐劈得外焦里嫩。
小巴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早上被小辙气的,觉得自己做那么多她都看不到还那样看我。后来又想到我哥,觉得我哥更苦,忍不住就说了。”
“那你叫羽沐出去本来是要和她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就是吓唬吓唬小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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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杰走到海边的时候,正看到羽沐蜷缩成一团的背影。一抽一抽的肩膀很明显地告诉他,他找的人在哭。
肖杰慌了,赶忙跑了过去,搂住羽沐的肩膀问:“怎么了?”
羽沐抬起头,满脸泪痕,泪眼婆娑。
“怎么了?”肖杰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心里慌成一团。
羽沐抽噎着说:“昨天晚上……”
“我错了。”肖杰忙道,“你别这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惹你。”
肖杰越这样说,羽沐想到他过去的隐忍和那封遗书就越心疼,更是哭得停不下来。
肖杰从来没见过哭成这个样子的羽沐,愈加手足无措。他想过羽沐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想过羽沐会躲他远远的,但他没想到羽沐会跟他说出来,还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羽沐上气不接下气,连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这个样子的羽沐,肖杰不仅慌且心疼。他擦着羽沐脸上的泪,反复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你不喜欢,我马上走,你别这样。”
羽沐听到“走”这个字,伸手抓住了肖杰的胳膊:“你要去哪儿?又要躲起来吗?”
“我……”肖杰也是被这个局面打得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去哪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