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芙冷笑道:“一千两银子?这实在少了点,想要凑够十万两,却不得要一百年?还是竭泽而渔来的痛快。”
魏香摇头叹道:“你当真是傻,且注定你一世发不了财,那鸾香院能拿出来十万两银子么?”
黄芙道:“十万两没有,一万两不还是有的么?只这一下,却省了十年的功夫。”
魏香道:“只这一下却弄出了多大动静?万一朝廷追查下来可怎说?你当这银子是这么好贪的?”
黄芙吐吐舌头不说话,魏香道:“我看吕知府不是贪财,他是想和宁王撇清干系,故意唱了这么一出戏。”
烟翠道:“我们和宁王许久都没有往来了,再说吕知府当年也受了宁王不少提携,而今为何要撇清干系?”
魏香道:“宁王有造反的心思,连我们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吕知府,这个时候拿你们鸾香院开刀,却能给他挣来一份清白。”
清月点点头道:“香妹果然聪明。”
白冉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他既然想得清白,只管将案卷报呈刑部,且像对待胡家寨那样,干脆把烟云杀了就是了,却还要什么银子?”
清莲道:“既得了清白,又挣了银子,这不是一石二鸟么?”
李青叹道:“你和黄芙还真是一对儿,他要了银子还能杀人么?当真吃了银子又杀人,这事情还能洗脱的干净么?”
众人半响不语,却都猜不出吕知府的用意,忽听清风说一句道:“难道是想两边讨巧,各留退路?”
白冉笑道:“好娘子,果真最是聪敏。”
黄芙道:“如何两边讨巧?”
白冉道:“他推测宁王会造反,可这事情又不敢说定,他也知道朝廷对宁王生疑,却又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在朝廷和宁王面前,他个小小知府如同蝼蚁,若不在两边都留下后路,只怕他离大限之期也不远了。”
清莲道:“到底怎么留这后路?”
白冉道:“打仗得有钱粮,吕知府逼着鸾香院出钱,正是为了给宁王筹集军饷,如果宁王起兵顺利,他就把银两奉上,却不是大功一件?”
清莲道:“若是宁王不顺利呢?”
白冉道:“那就把烟云杀了,把银两献给朝廷,只说这是宁王搜刮的民脂民膏,既挣得了清白,也挣来了功劳。”
烟翠闻言咬牙道:“吕佐青这狗贼,我非得将他碎尸万段!”
白冉道:“还有那个凌五娘,她也真是个蠢人,以为骗了你一万两银子当真赚了便宜,殊不知吕知府正等着用钱,拾掇了鸾香院,就该轮到她了。”
“这贱人早就该死!”烟翠怒道,“且让她一家老小死绝才好。”
白冉道:“她是死是活且看造化,当务之急先得把烟云救出来,效忠朝廷也好,投奔宁王也罢,不管吕知府如何抉择,他都不会让烟云活着离开大牢。”
“救她却有何难?”黄芙笑道,“今夜我和阿香便去知府衙门,把大牢砸开,把人抢出来就是了。”
魏香叹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大牢里关着一百多个姑娘,单凭咱们两个,哪能都救得出来?”
黄芙对烟翠道:“要我说,你也别太贪心了,救你姐姐一个就行了,其他人还管他作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