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只如痴如醉的老鼠,白冉坚信一点,和尚的法术是真的。
在雨陵城游玩三天的报酬实在不算什么,和尚也不催促,且等白冉练出些起色,再下山不迟。
第一天,白冉费尽心思研习,毫无长劲。
第二天,勉强能和老鼠心意相通。
第三天,和尚再与指点,能控制老鼠进退。
第四天,黄芙正在房中洗澡,忽见一只老鼠躲在澡盆旁边,张着嘴,抬着头,露出两颗长牙,大叫不止。
黄鼠狼本来就是捉老鼠的行家,见这老鼠如此猖狂,自然要来捉拿,可人在澡盆里,身子不够灵便,老鼠趁机跳到窗边,依旧大叫不止,黄芙跳出澡盆再来捉,老鼠又跳到窗外,黄芙光着身子,可不敢跳出去,等披上一件衣服,却见那老鼠又站在窗边放声大叫,黄芙十分气恼,觉得这老鼠成了精,势必要将它捉住,等到了屋外,却听到有人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声音,应该是白冉,黄芙循着声音追了过去,但见白冉坐在藏经楼顶,对黄芙道:“好妹子,身段当真好呀!”
黄芙羞恼道:“那耗子是你弄的!”
白冉笑道:“不只身段好,肌肤也白的紧。”
黄芙对着白冉的脸颊抓了一下,气恼道:“想看就来我房里光明正大看,能不给你看是怎地?用这江湖手段真是下作。”
“探”字诀的法术练成了,只要和老鼠心意相通,就能看到老鼠的视线,并且可以指挥老鼠的行动。当然,老鼠的行为多少会有一些怪异,这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这“战”字诀的法术又不太一样,和尚告诉白冉:“战字法术更加急狠一些,施术之后看不到灵兽的视线,却能和灵兽更加默契,勠力迎敌。”
什么叫急狠?这可不好拿捏,一天只能试一次,白冉试过一次,嘴里喊了战,可依然施展成了探字诀法术。
这等事情本来就急不得,既然探字诀法术已然入了门,就该兑现承诺,带大和尚下山。
见白冉言而有信,大和尚也满心欢喜,且钻回地洞,拿了几件袈裟,看衣料都挺名贵,只是年头太久,都已经糟朽了。和尚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看着朽烂的袈裟暗自神伤,幸亏请月的针法细腻,拿来两件袈裟,缝缝补补变作一件,当真看不出丝毫瑕疵,却比原先更显气度。
和尚欢欢喜喜穿着袈裟,正要下山,白冉摆摆手道:“我还不能下山,还得作些准备。”
和尚诧道:“作甚准备?”
白冉道:“我在雨陵城里已然死了,要想进城得换个模样。”
和尚听不懂白冉的话,白冉也懒得解释,回到房里对丽娘道:“好娘子,陪我下趟山吧。”
丽娘道:“你跟那老和尚去就是了,叫我一起作甚?我听说你们要去风月场,那等腌臜地方我可不去。”
白冉道:“怕什么,你不是在鸾香院待了许久么?当时还贴在烟云的屁股上……”
丽娘锤了白冉一拳:“莫再跟我说什么鸾香院,莫再提起那贱人的贱尻子!”
白冉笑道:“不去鸾香院就是了,只是我这模样不好下山,需要好好描画一下。”
丽娘道:“这是你的看家本事,却又找我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