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拿起酒杯,一个一个敬了过去,只把最后两杯留给了陈达和李伏。
“三掌柜滴呀,我总欺负你滴呀,”白冉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大度滴人呀,可千万不能记仇滴呀!”
“不要说滴呀,不要说滴呀!”陈达哭的泣不成声,“掌柜滴,都怪我滴呀,我害了你滴呀!我害了你呀!”
“罢了,罢了,莫再哭了,以后你是二当家了,可得像点样子呀。”白冉喝下了酒,又端起酒杯,对李伏道,“兄弟,以后这个家,就托付给你了。”
李伏笑一声道:“白兄,托付给别人吧。”
桌上所有人都在哭,只有李伏笑了。
他端起酒杯对白冉道:“白兄,生在一起是个快活,死在一起也是个快活,只要我活着,就不容你死,你死了,我和你一起死就是了。”
李伏举杯,一饮而尽。陈达起身道:“李兄说滴对呀!要死一起死滴呀!”
黄芙挺胸道:“不怕!咱们今晚就和丧气鬼一决死战!”
众人闻言,群情激昂,李青道:“龙潭虎穴咱们也闯过,现在是咱们的地盘,又有什么好怕?”
“对!跟他拼到底!”
“不怕!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
白冉又开了一坛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放声笑道:“说的好,吃下这一碗,咱们同心一力,和那恶鬼死战到底!”
“好!”
众人连声叫好,吃下这碗酒,又说了许多有情有义的话,而后,相继睡去了。
客栈上下十几口子人都睡着了,不是他们酒量不好,而是因为白冉在最后一坛酒里下了迷药。
白冉把倒在桌旁的人一个一个拖进了房里,又从自己的衣带里拿出一枚锦囊,悄悄塞到了清风的怀中。
锦囊里有两枚丸珠,一枚是清风的,一枚是清莲的。
“罢了,罢了,就当一场梦吧。”
生是一个人,无父无母。
活了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也都是一个人。
现在就要死了,终究还是一个人。
孑然而来,孑然而去,也许注定孤苦一生,这将尽一年的好日子,只当是场美梦吧。
白冉拿出了背囊,把所有的法器和兵刃全都拿了出来。
“丧气鬼,狗日的……”白冉坐在庙门口,喃喃自语道,“就算打不死你,也得扒你一层皮。”
“扒皮得有个好帮手,一个人怎么能行。”
白冉一惊,回头一看,但见清风站在了身后。
“你,你,你怎么没睡……我,我,那药,能……”
“我知道你那迷药能毒鬼,可你偏偏毒不了我,”清风道,“连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这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我么?”
清风一改往日之态,说话不再温柔,也不再恭敬。
可那脸上的笑容,却让白冉觉得更加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