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醉雨楼住了一夜,劫后余生,本应该满心后怕,没想到黄芙洗了个澡,往被窝里一钻,酣沉的睡过去了。魏香也很快睡熟了,陈达起初睡不着,等苏樱雪醒来之后安慰他几句,也睡下了。
清风陪在白冉身边,给他捶背,又给他揉肩,亲亲抱抱,百般温存,由着他在怀里撒娇,可白冉就是睡不着。清风叹一声道:“先生,看来你真是受惊吓了。”
白冉一脸不悦道:“你怎么总是叫我先生?为什么不能像丽娘一样叫我相公?”
清风低头道:“叫不叫的,又有何妨?”
白冉诧道:“那不一样,你要是不叫相公,我们还算是正经夫妻么?”
清风捏了捏白冉的鼻子,微微笑道:“没拜过天地,也没入过洞房,凭什么算你正经夫妻?”
这番话说着像是玩笑,白冉却听出了另一番味道。
清风从不妒忌,从不争宠,任劳任怨,从不计较。
自从跟了白冉,她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而白冉只要离开清风一天,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就像一件贴身的衣裳,遮风挡雨,遮羞御寒,自己有几滴血,有几滴汗,全都流在她身上,脏了她自己洗,破了她自己缝,她从未有过索取,但白冉不应该不懂得付出。
想到这里,白冉一把搂住清风,柔声道:“好风儿,明天咱们就回山里,请客栈里的人做个见证,咱们拜天地,喝喜酒,做有名有份的夫妻。”
“说什么昏话?”清风笑道,“谁图你的名分了?还说什么明天就回去,难道这生意不做了么?”
“还做什么生意!”白冉道,“你真当我要钱不要命了!今天算咱们命大,侥幸逃过一劫,这丧气鬼要是真想出手,咱们死上几个来回都在情理之中。”
清风亲了亲白冉的脸颊,笑道:“知道害怕了,终于有些长进了。”
白冉轻叹一声,转而勾了勾清风的下巴,低声道:“莫说我长进了,你也长进了不少。”
清风诧道:“这话怎说?”
白冉道:“我知道你会乘风之术,可你告诉过我,凭你的修为至多能飞起两丈,落地的时候还不甚稳当,可今晚你带着我从亭子上跃起,离地至少五丈高,落地平安无事,法术精进了这么多,难道是得了高人指点?”
清风道:“要我说实话么?”
白冉皱眉道:“当然是说实话,你还敢骗我不成?”
清风道:“这是那位老前辈教给我的。”
“老前辈?”白冉道,“你是说那老叫花子?”
清风点了点头,白冉诧道:“他会那么好心传授给你法术?”
清风笑道:“他的心肠本来就不坏,你破解阴气的方法,不就是他传授给你的么?”
白冉哼一声道:“那是我在藏经楼里自学的,不过是受了他一些点拨罢了。”
清风道:“他知道你斗不过丧气鬼,就传授了我三种手段,在危急关头可保性命无忧。”
白冉道:“乘风术算是一种,另外两种呢?”
清风摇摇头道:“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