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那依你的意思,却还要等他做法?这两个术士可都不是吃素的,那个姓白的不好说,那个姓李的绝对有真本事,要是让他们作法,只怕把咱们家里的事情都看透了。”
“咱们齐儿就是病了,不是被邪祟害了,要他们做法又有什么用?”王员外道,“他们就是想借着做法的由头多骗一点钱财,我之所以不杀他们,却是为了骗他们手里的药方。”
夫人道:“这可不容易,那个姓白的贼的要命,下人想跟他都跟不住,哪是那么好骗的。”
王员外道:“一个江湖术士,能有多少伎俩,叫两个懂药理的下人寸步不离的盯着他们,只要能看出关键的几味药材,今晚就送这个两个短命的见阎王!”
两人正商议对策,却听童仆来报,白冉回来了,老员外赶紧出门迎接,夫人也跟了过去,藏在屏风后面,偷听两个人说话。
但见白冉扛着一个大香炉,手上夹着一大捆香烛,身后还背着一大袋黄纸,气喘吁吁的坐在前厅。
“罪过,罪过,”老员外赶紧上前道,“这些物事叫下人置办便是,何劳先生亲力亲为。”
白冉摆摆手道:“员外有所不知,这可不是寻常的物事,却是白某跑遍全城,花了重金求来的,这香炉是张天师亲自铸就的,这香烛是撼天道尊用祖传秘法炼制的,连这黄纸都是青云大师画过符咒的,只恨白某囊中羞涩,这些东西却只够今晚法事所用,到了明晚,却……”
白冉看了看王员外,王员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先生这是什么话,既是为小犬费心,哪能让先生破费。”
老员外命下人封了一百两纹银,对白冉道:“先生且先用着,不够老朽再添,等做完了法事,另有重酬。”
白冉接了银子,嘴上称谢,心里却不大痛快,没想到这老东西恁地吝啬,却还不把银子一次给齐。又说了些客套话,白冉拿上东西要去后园,却见两个仆人接过了东西跟在了左右,白冉一怔,回头看着王员外,员外笑道:“先生辛苦了一整日,这等碎屑之事,让下人去做便好。”
白冉知道这是叫两个仆人来监视他,他也没有多说,带着仆人便往后园去了。见白冉走了,员外来到屏风后面,对夫人道:“他说的撼天道尊是哪位?青云大师又是何人?”
夫人摇头道:“我从来没听过什么撼天,也没听过什么青云,莫非是藏在这雨陵城里的高人?”
员外哼一声道:“想必是他在城里的同伙,我立刻叫人在城里打探,既是要动手,就得斩草除根!”
员外叫人四下打听撼天道尊和青云大师,他哪知道这都是白冉随口乱说的,至于那香烛黄纸,也是他在街边随手买来的。等到了后园,白冉让两个仆人看管好香烛黄纸,自己先回了房间。
见到白冉,清风甚是欢喜,刚想上前,却见白冉神色凝重,不住的摇头。清风察觉到有生人跟随,赶紧藏到了床下,李伏也明白了白冉的意思,拿出了符咒,念起了遁形静音咒,房间的门窗立刻紧闭,从外面看不到屋里的人影,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确系李伏做好了法术,白冉才敢开口:“这老员外动了杀心,若是得了机会,只怕今晚就要对我们下手。”
李伏冷笑道:“狂徒!班门术士不善斗法,就凭他那点手段,还敢在我面前逞凶!”
白冉摇头道:“李兄,你可真是个正人君子,这是王员外的府邸,他杀个人却像踩死个蚂蚁一样,却还跟你斗什么法?叫来些强人把你我乱刀砍死便是。”
李伏一惊,对白冉道:“光天化日就敢杀人么?”
白冉扶着额头叹口气道:“李兄,莫再说什么光天化日了,你我能活到今天,只因为那公子的病还没治好,我已经从老儿手里骗来了一百两银子,你要想就此收手,我们现在把银子分了,各自远走高飞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