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了个板凳,紧挨着她坐下,“想吃点什么?”
“没胃口,”挨得近了不自在,她撇开眼不看他,“最近天热的厉害,一直都吃不下东西。”
李景鸣说:“那巧了,不如吃几个荔枝?刚摘下来就从广东空运过来的,尝尝鲜?不过也不能多吃,这玩意儿吃多了不怎么好。”
赵云亭来不及拒绝,他三下五下的拆了包装,里头的荔枝果然新鲜,周边还放了一层冰块,隔热层做的比较用心,冰块竟然没怎么融化。
她一手扎着针,另一手包扎着,根本没办法吃,李景鸣不听她说话,起身去卫生间洗手,洗完手竟然亲自给她剥起皮来。
赵云亭受用不起,剥好皮的荔枝肉递到嘴边说什么也不吃,最后执拗不过他,只好用扎针的那只手接过来。
他甩了甩手上的汁液,皱眉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云亭小心翼翼看他,一时想着待会儿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怎么去拒绝。
他却说:“我这人其实挺不错,当然说这话也不是吹牛,不是推销自己。我就经常在想啊,什么时候遇见个女人,有福气能让我疼一疼。”
她忍不住问:“你还能缺了女人?”
“这不是缺不缺的事,”他认真说。
赵云亭正想着怎么劝劝他,他先一步抬手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讲,听他讲。
“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就说句实话,女人,我还真不缺。”
“……”
李景鸣说完又哈哈笑起来,“瞧你,这是什么表情?”
赵云亭微笑说:“你是不是挺爱跟别人较劲儿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云亭但笑不语。
他点点头,“哦,明白了,”然后冲她似笑非笑,“我今儿留这陪你,真没打算怎么着,到这会儿怎么突然觉得有点狗咬吕洞宾的意思?我是不是想多了?”
赵云亭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李景鸣这时候故意问她:“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还好好的。”
赵云亭说:“说多了错得也就多了,我怕再让李总多想。”
“我多想没什么,你别多想就成。”
“我能多想什么?”
“那得问你了,我怎么能清楚?”
李景鸣说完见她不说话了,然后眯着眼笑了笑,“我问你,红虾米跑的快还是黑虾米跑得快?”
“什么?”赵云亭满脸疑惑。
“出个题考考你。”他心里想,这多喝了几年墨水的人总比别人多带几分清高傲气,不打磨打磨、搓搓锐气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赵云亭还真认真想了想,没有头绪,也不明白他哪来的兴致突然要考他,虽然不知道哪个跑得快,但是猜着也就是脑筋急转弯那种级别。
他见她皱眉思索,好笑地问了句:“想出来没有?”
她抿了抿嘴,“没。”
他笑笑,“当然是黑虾米跑得快。”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吧,煮熟的虾米才是红的,搁哪在哪,怎么跑?”
赵云亭虽然不善于言谈,但是笑点却很低,听完就笑出了声。
李景鸣得了逞,心情也不错。
时间过去大半,袋里没了药水,李景鸣叫护士过来启针。
从大厅出来才意识到夜幕降临,道路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