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只是半眯墨瞳,微红的眼睛,情潮尚未褪去,俊美的面容邪魅得勾人心弦,沉冷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展现无疑。
“你怎么这么不经事?”男人低哑的嗓音似乎带着隐隐的责备。
她错愕地抬头看他,四目相接,他的目光却很快掠开。
她苦笑收回了目光,他自然懂得怎么挑动女人最深的渴望。而她,已怀有孕,却还是如此青涩,连接个吻都不会,忍到岔气。
苦难怪他会责备。
“恭迎王爷回府。”马车外,再次有声音传来。
声音低沉和缓,却,也微微有不易察觉的一丝颤动。
故这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
随即,她想明白过来,这声音是属于魅王府大管家律平的。
帘帐被轻轻掀起,律平热切的目光在迎上律君魅,一番快速的打量,大概是确定律君魅安然无恙后,他眼中荡起一片暖意。
突然眸光一转,看到了明月。
律君魅眼眸一眯,沉声道:“安排房间,给她。”
律平眼梢似轻扬了下,见着律君魅从马车上下来,人已往里走去,遂跟上几步。
略有丝犹豫地问:“不知是安排南苑,还是北苑?”
见律平如此谨慎,明月却也明白,南苑景色方好,离着魅王寝居也近,而北苑,僻静稀落,只有备受冷落、不受宠的侍妾才会居于那里。
律平如此问,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确定,她到底在魅王心里是何份量。
明月微微低了眉,方才她和魅王在马车里一度疯狂,差点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可是,到底那个人,心里会怎么想?
“北苑。”那人的声音已在风中带着寒意告诉了她。
哦,果然她只是该去北苑的。
心头,似有微微的疼,其实,那是因为她不敢将这疼放大,若能,早被这疼铺天盖地淹没。
素手轻轻抚了抚心头,他的披风和着他的气息在鼻端萦绕,而那冷沉的男子,似不经意间回头,深邃的目光从她心口处扫过。
仿佛,有抹怜惜,她宁愿以为那只是错觉。
***
据说,王府中弥散着喜庆的气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王爷回来会突然这般的喜庆。
只是,律平一向没甚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些掩不住的喜悦,对今晚这场家宴似极是在意。
很多人,确切的说,是很多女人,都暗暗猜测可能是凝雪突然失而复返,王爷还没来得及好好将她疼爱,便去了边城驻防,这家宴是为她补办。
而北苑默轩这里,却是一片沉寂。
几个服侍的小丫头,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有哪个下人愿意跟着不受宠的主子,更何况,这家宴,竟然根本就没有通知到默轩,这重意思谁会不懂?
居于默轩里的女人,只是因为意外怀了王爷的孩子才会被带回来,可是,她,并不受宠,连参加家宴的资格也没有。
明月没在意那些下人的闲言碎语,她既然选择了跟他回来,便也料定了这一切的发生。
或者,该说她信自己能够承受这一切。
没办法,见鬼的,她真的会跟着他回来。
她以为自己会选择离开,选择逃到一个让律君魅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想过无数中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
可是,最出乎意料的,她居然选择了最不可能的那种跟着他回家。
嗯,回家,家宴里居然没有她的家。
似有人端起一盆火来,弯腰放在她的脚跟处,说:“主子,快些跨过去,烧尽三千烦恼!”
明月打量了这人一眼,是个看起来身体结实的丫头。
长相么,她笑了,和她一样,都不是绝美的,只是,却都有着个性。
这丫头居然和流朱错了,不是流朱,而是水明心一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衫。
璀璨如下,耀目如火。
只是,她宁愿记得的是流朱,因为,流朱永远活着,而水明心,她亲眼看见,死了。
“你是”心里有股暖流流过,这样偏寂的地方,这样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居然还会有人挂念着,她不会不感动。
她随着那丫头的搀扶,脚,轻轻迈过了火盆。
那火焰的温热,将她冰冷的身子暖过来。
“回主子,奴婢阿九。”阿九极乖巧地回答。
“阿九”
“嗯是。以后主子需要什么,都只管吩咐阿九即可。”
阿九像阿萝“柳浅歌”已死,阿萝又会到哪里去呢?
明月看了眼阿九,眸光又掠向窗外。
夜色似重重掩来,那边喧嚣热闹,丝竹声声贯耳,这边,院大寂寥,空影只只对月。
洗洗睡吧。
她,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
不知不觉中,她在宁静中陷入了睡眠,在纷乱的梦里一人徘徊游离。
梦里,她见到他。
他的吻沿着她的唇,蔓延到她的颈项,她听到他微微粗重了的喘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然后,她抬头,看见月光下的他,脸庞有着几分醉意,带着几分朦胧。
似有些不真实,又似有些渴望着,她迎上去吻住了他的侧脸,而他一声重重的喘息,终于,他的大掌撩开她的上裳,探进她的肌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