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上,有大痛初醒后的决绝,更有,与过去回断决裂的坚毅。
她不让律君魅知道孩子的存在,那么,就意味着,她再与他无关,她选择了一条孤独却也危险的道路。
“可是”御墨蹙起眉,清瘦的身影荡出几分遗憾“他应该没有想要残害这个孩子,是有人趁机在王府中潜伏生事,似乎是故意想要造成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
“不重要了。宝宝有娘亲就足够了。”浅歌淡淡地回答。
抠从他在酒楼放她一人在那里的时候,一切的结果已经明了了。
凝雪回来了,那个他真正爱着的女人从此会重新走入他的生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童话,再与她无关。
一个人,只有对一切没有希望,才不会等到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破灭,带给自己深深的伤害。
枭是因为孩子,是因为那些日子他给她的突如其来的温暖
所以,她开始感动了,她开始期冀了。
以致今天,她的心才会破碎的比当日在玉烨国纵火焚宫的时候还要痛、还要烈。
痛到她连自己的心都找不到在哪里。
“怎么能不重要?什么叫宝宝只有娘亲就足够了!”楚佩听得浅歌的话,大痛之下,迅速在脸上荡出笑容。
他走上前来,妖娆似桃花的水眸中多了些很容易看懂又似乎不那么容易懂的情愫。
“也许,你只有宝宝就够了,可是,宝宝绝不可以没有爹!浅歌,让我来作宝宝的爹吧。”
浅歌一怔。
“如果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在了,至少,宝宝还有个能照顾它的亲人。”
他笑着看浅歌,不想将一丝一毫的痛传达给她。
其实,他想说的是,请她嫁给他。
然后,他做宝宝的爹。
可是,他知道,如此说,浅歌绝不会同意,非但如此,他连做宝宝的爹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所以,他只能说,将来她不在的那天,至少还有个人,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宝宝。
“如果她不在了,至少,宝宝还有个能照顾它的亲人”浅歌默默将这句话念在嘴边。
施施然的一句话,却像是小石子投进了心湖,打出一层一层波澜的涟漪。
她怔然凝住翦眸看着眼前这个南华而来、尊贵优雅的男子,款款地伸出柔荑握住他修长的手。
她懂他的情,也懂他的心。
仅此,而已。
她握着他的手,也知道,他必然也明白。
浅歌再一次打量着他的脸庞,为着他那年轻的脸庞上比阳光还要绚烂的一抹神采,而感激。
是啊,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至少,宝宝可以在他的阳光笑容下快乐地长大吧。
“以后,它的一生,我都托付给你,请受浅歌一拜。”
凝重的声音透着生离死别,费力扯住楚佩的手,浅歌挣扎着在榻上对着楚佩庄重地磕下头去,半空中,却被楚佩长臂一展,阻止了她。
楚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专注,眼神灼热,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有谁说,没有血缘的爹爹就不懂得幸福,想象着日后她的宝宝出生,童声稚嫩地喊自己一声爹爹的情景,他他竟然想要流泪。
“浅歌,你知道吗?我很开心,我几乎已经等不及宝宝叫我一声爹了。”楚佩体贴地将浅歌扶好,让她重新倚回靠枕。
“所以,你不要跪我。你把这么大的幸福带给我,我该给你下跪才是。”
他眉梢一扬,唇角一扯,倏然扬出一抹灿烂之极的笑,故意装着一本正经,要给浅歌下跪,那过分夸张的神情逗得浅歌唇角轻轻一牵,终于漫出一丝轻轻的笑意。
御墨如何能够不懂,他赶紧趋步过来,吵闹着说:
“既然这么幸福,倒让我也有些嫉妒,浅歌,看在我也照顾了你这么久的份上,将来也让宝宝叫我一声爹吧?”
有了他的喧嚣,屋子里原本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帘改变,变得松快、温馨起来。
楚佩不依,眉眼间多了几分被抢去宠物的不甘与占有欲“哪里的话啊?谁听说宝宝一出生就两个爹的,宝宝的爹爹只能是我一个,你最多只能当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