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陆掌柜,正是眼前站着的崔陆离。
崔陆离上前,“公主倒是客气,替我多谢公主。”
“陆掌柜?”
崔陆离应道:“正是在下,养家糊口罢了。”
崔陆离来拿,沈笑语愣了一下,朝堂命官怎么在赌坊挂职,即便是太子的地方也
不应该。
“掌柜拿好。”
沈笑语随即便明白这崔陆离在此,假扮掌柜的是为何了。
想来这屋里三个人,都是太子派来吗,轮番盯着燕王,不许他与外界传递消息。
“闷。”
燕王在这赌坊里赌了好几日,而平素他最讨厌的就是这闷闷的环境。
燕王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长安城,银装素裹,挨家挨户烧起来年夜饭,好不热闹。
“本王坐的有些麻了,不如我送县主回去吧。”
沈笑语本不该应的。
看着燕王那双微微挑起的眉眼,点了头。
两人是成功出去了,但身后却跟着三个尾巴。
晋安:“她才没有那个脸面,让我相送呢。”
唐扬及崔陆离,半步不离的跟着。
路上的雪早就被人踩融了,都是雪水,走起路来要格外小心,以免湿了鞋袜。
小满不曾离开沈笑语,却又时不时的侧过脑袋,去看一旁穿着青布衣的崔陆离。
无一例外,察觉到目光,崔陆离都回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看得小满忙回避。
不过这一切,走在前面的沈笑语,都未曾发觉。
走至慈幼局门口时,几个孩子正在打雪仗,打得院内飞雪四溅。
一个雪球直直的,砸在燕王的锦衣上。
燕王倒是不恼,捡起来一个雪球,也砸了回去,不过力气很轻,砸在孩子的脚边,惹得几个孩子哈哈大笑。
沈笑语:“殿下好童趣。”
“这般稚子,无烦无恼,最为快乐。”
孩子们见燕王砸回来,又
玩闹到了一起。
燕王又捡起来一个雪球,递给沈笑语,“塞北雪多,县主可曾打过雪仗?”
“早些年玩过,不过后来父亲不许,因为塞北每年的冬日,都会冻死人。”
常年的战争,让塞北之地无法休养生息,民不聊生。
许多百姓一床厚被子,一件过冬的厚衣裳都拿不出来。
沈笑语接过雪球,后将雪球放在了矮墙上。
“多谢殿下相送,我已经到了。”
燕王看了沈笑语良久,缓缓道:“告辞。”
唐扬上前将人接了回去。
“燕王,我们这赌局还未完呢!”
“倒是赢了我这么些钱,还是不够?”
几人又回去了。
崔陆离没有跟上,打量着慈幼局里的人,“冬日地滑,县主可要小心着自己的肚子。”
这话,倒是吓坏了小满。
“姑娘何时有的身子?这雪地的这般凉,要早知道,定不会让姑娘出门的。”
“不碍事。”
沈笑语未曾解释。
没过多久,这“孩子”就得流掉了。
沈笑语在门口待了一会,等到孩子们玩的累了,被嬷嬷们叫着回屋,沈笑语这才拿起来刚才的雪球。
“姑娘仔细冻着手。”
雪球里被塞了一个信物,抖掉外面的雪,这里头是印章。
说巧不巧,这印章正是沈家的。
而且是当年,威武侯号令沈家军,盖在书信上的个人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