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能一打四?,很厉害很厉害。
刚刚退到一旁,姜元妙还能听?见宋烟在身后小声地惊呼,夸他厉害。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全程都在胆战心惊。
害怕他把人打出大毛病,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更害怕他受伤。
哪怕只是一秒钟的下?风,她都为他把心悬到嗓子眼。
姜元妙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开口?:“打架真不是件好事儿,我?讨厌打架。”
祁熠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低声附和她的话。
傍晚的霓虹灯光落在他肩头,柔软的夜色里,少年放轻的声音似乎都被衬托得温柔。
“嗯,以后不会再?打架,”他允诺,“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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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确实不是件好事,打赢打输都会受伤。
姜元妙从后怕中缓过来,这才发现祁熠的右手受了伤。
她立刻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祁熠早就知?道,淡定得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手,轻描淡写?道:“只是蹭破点皮。”
“不行不行,得赶紧处理下?。”
这伤根本没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不光是指关节的皮肤红了一片,拇指到虎口?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一道大口?子,这会儿还在往外流血,姜元妙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她一脸紧张:“是不是还要去打破伤风?”
“……不至于。”
要不是祁熠百般不愿,姜元妙真会拉他去医院。
他不乐意去医院,姜元妙也推不动他,好说歹说,最后折中,一起去她家,让她给他处理伤口?。
走到楼下?,又意识到一件事。
老?姜同志现在正在家呢,要是问起来怎么受伤的,估计又免不了一顿唠叨。
于是又改道,直接去祁熠家。
却没想到,平时难得见到一次的祁妈妈竟然在家。
姜元妙才进玄关,就跟正在打电话的江雪莹打了个照面。
江雪莹是医生,平时就挺不苟言笑,姜元妙从小就有点怵她,尤其是小时候在医院见过她穿白大褂的模样后,对白大褂的畏惧就跟害怕打针一样,已经刻入骨髓。
尤其今天,姜元妙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敬畏和心虚同步,打招呼都结结巴巴:“江、江阿姨。”
她疯狂用眼神暗示祁熠,让他把手藏好,怕他因为打架被骂。
祁熠却无视她的暗示,压根不在意,语气淡淡喊了声:“妈。”
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从鞋柜里拿鞋,丢了双在她面前,若无其事换鞋进屋。
姜元妙的担心显然多余。
江雪莹正打着电话,并没有发现祁熠的伤口?,朝他们俩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继续跟电话那边的人说道:“通知?手术室准备,我?马上过来。”
似乎是急诊室那边又有病人出现紧急情况,她挂断电话就往玄关外走,走得很急,别说发现祁熠手上的伤,姜元妙甚至都没来得及多跟她聊上两句。
姜元妙看了眼像风一样离开江雪莹,又看了眼独自往屋里走、去拿医药箱的祁熠,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很平静。
但,她看一眼就知?道。
祁熠现在,挺不开心。
姜元妙咳了声,走过去,试图缓和气氛:“江阿姨真是厉害,每天都在跟死神抢人。”
祁熠扯了扯唇,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你也想当?医生?”
“那还是算了,”姜元妙一万个拒绝,“我?可没这能耐,我?要是去学医,大概就只有一个人愿意把命交到我?手里。”
祁熠眼皮一抬:“谁?”
“霸道总裁,我?的未来男友。”
姜元妙一本正经学着小说里的霸总模样,压低了嗓子模仿出仿佛喝了几?瓶汽水的气泡音:“女人,命都给你。”
“……”
祁熠面无表情转身,去找医药箱,或许还得给她找点治脑子的药。
见他没反应,姜元妙跟上去问:“不好笑吗?”
祁熠懒得搭理她。
姜元妙不爽地磨磨牙,这小子真闷,真心白瞎她想出来的笑话。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他这沉闷的性格,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