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太阳总好似没精打采一样,慢吞吞的不愿爬向天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这使得冬日的黎明总是灰蒙蒙的,不但没有夏日那般明亮,也让人生出一丝慵懒。
罗一此刻听到有人叫他,虽然坐了起来,但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动弹,迷迷糊糊的还在延续着睡梦状态。
“郡王,陈相与高将军到了帐外,要不要先见一见。”
“陈相?高将军?”
听到张威的再次询问,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罗一猛得睁开了眼睛,“是陈希烈和高适两人来了?”
见罗一精神起来,张威连连点头,边从木架上拿过罗一的袍子边应声道:“是他们两个。”
罗一用力揉搓了几下脸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在东亭时没等着两人从都里镇赶过来,一是罗一没时间,二是不愿意眼睁睁的送别高适。
毕竟高适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诗坛大佬。
并且高适除了写诗,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十分突出。
与其眼看着这样的大才离开,还不如默默的就比别过,心里还能稍微舒坦些。
而对于陈希烈,罗一是单纯的不好意思见这小老头。
这货虽然是官迷,但名头挺顶用,被他忽悠瘸了一般往倭国那边拉了不少读书人过去。
可对于陈希烈这样在学问上极为有声望的人来说,倭国再好也赶不上大唐。
最主要的是,窝在倭国那边的一年多,也使得陈希烈的处境十分尴尬。
因为叛乱以及他与李隆基叫板的缘故,唐庭没往倭国派人,自然也就没给陈希烈一个正式治理倭国的名头。
而陈希烈不管受不受待见,又都属于李隆基的旧臣。
李亨上位前后,这小老头一没跟着共患难,二没有书信往来。
朝堂那边根本没这货的位置,甚至都有可能忘了有这样一号人。
好端端的左相位置不但没了,甚至是连朝堂都再没法跻身。
陈希烈下了船了解到这些后,心里指不定会怎么骂他。
与其见了面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还不如给这小老头支到河北跟着李泌去混。
可罗一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不但没有走还追到了这来。
放下手再次叹了口气,罗一猛得从床榻上起身下来,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接一下。www.
接过张威递过来的袍子,胡乱套在身上就迈步出了大帐。
“你们两个还行什么礼。”拉住要行礼的两人,罗一迈步就带着两人往帐内走,“不直接进来非在外边傻杵着做什么。”
进了大帐仔细打量了一眼两人,见高适还好,陈希烈这小老头却冻得鼻涕邋遢的。
罗一挥手让张威去准备些肉,然后拿出了些辣椒对两人道:“也不知道派人先传个信,非要赶夜路追上来。
待会儿给你们做个暖身子的菜,一定多吃些暖暖身子。”
“郡王,吃饭的事不急,有些事情您是不是得交代一下。”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陈希烈苦着脸道:“今后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总归要跟我们交个实底。”
“陈相所言也是我所想问的。”高适脸色凝重的看向罗一,“太子登位后显然对辽东不信任,郡王到底有何打算。”
罗一目光疑惑的扫了扫两人。
高适与陈希烈不是一路人,能一起开门见山的询问,显然是路上已经商议过,这显得有些奇怪。
“你们两个问的问题,老早我就与你们说过了吧。”
推了一手太极,罗一看向高适,“在筑紫岛一起泡汤池的时候不是给你说得明白。”
将目光挪到到陈希烈身上,罗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我要怎么做,而是要看凤翔那位怎么做。
若是陈相不愿去河北,我派人给您送去剑南,或是您跟着高先生一同去凤翔。”
陈希烈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重重叹息一声道:“老朽哪还是什么左相,不要如此称呼了。
倒是听闻郡王对五姓七望动手了,郡王让老朽去河北,不知到底要如何安排。”
罗一眉头猛得一挑。
陈希烈这老小子话里有话,而且明显是要走李泌的路数。
不过考虑到这小老头是个官迷,有这个想法不稀奇。
但高适可不一样,那是铁杆拥唐派。
两人到底在路上商量了什么,陈希烈居然当着高适的面这样问。
下意识的将目光挪到高适的身上,罗一摸了摸下巴道:“你是什么意思,对我的安排还不满意?”
高适先是摇摇头,随后低垂下目光,心中满是复杂的沉吟了一阵道:“没谁会如你这样待我,怎么会有不满。
我只是想知道凤翔那边行事手段不堪之下,你接下来到底是什么打算。”
罗一咂舌了一下,感觉这样绕来绕去的说话实在是太累,对两人摆了摆手道:“不就是想问我会不会反吗。
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们,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打算,不会有任何改变。
接下来要谋划的也会是回纥人,没打算与凤翔的那位争天下。”
闻言,高适苦笑着摇摇头,再次沉默了一阵后,喟然长叹道:“长安复失不让辽东回援。
宁可陇右任由吐蕃侵入也不让辽东过去护边。
为了应对河北叛军,更是从回纥人处借兵。
剑南那边不想着出力,却处处进行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