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冰冷海风的吹拂,又身处于山谷之中。
加上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坐在粗大木柴上的罗一浑身暖洋洋的。
边喝着茶水边如欣赏美景一样,惬意的看着冒起浓烟与杀声震天的井谷城。
倭人溃败退出城墙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早。
按照这个速度,或许到不了中午大军就能够对再无一个倭人的城内进行清理。
倒了晚间怎么也能清理干净,可以驻扎进去安稳的歇息两日。
随后向西直插筑前,一鼓作气拿下太宰府。
即便没有将筑紫岛全都掌控在手中,也足以填上之前先吹出去的牛逼的这个大坑。
膏药国这边一切都将再次回到原先的轨道之中。
因此,拿下井谷城,对罗一来说算是一件称不上高兴的高兴事,心情能比之前好上许多。m.
不过城内犹如困兽的豐前与豐后两国倭兵,心情却与罗一的惬意截然相反。
井谷城顺山势而建。
因东面是山上流淌而下的河水,北面背枕陡峭的山峰,井谷城只有西、南两座城门。
守城带来方便的同时,相应的也少了两条退路。
一旦守不住城,只有或降或死可选择。
在被火炮与手雷降维打击丢失城墙后,剩余的倭兵立刻选择了投降。
但是让他们绝望的是,即便放下武器趴伏于地,依旧遭到了屠戮。
而且动手的有很多一看就是别国军团降过去的。
这让两国倭兵绝望之中又多出了一股不甘。
凭什么有人能降,他们却降不得。
同样是军团出身,为何他们就要死在别国军团手中。
绝望与不甘,让两国困守内城的倭兵逐渐陷入癫狂。
即便在缺少国守与军毅指挥的情况下,专门向新军发动了反扑。
心中全都抱着一个想法,有诡异手段和身着全甲的唐人杀不过。
那些降过去的军团却与他们一样,真拼起来谁死谁的手中可说不定。
小野鱼接到军令立刻就明白罗一是什么意思。
对城内的倭兵不敢有任何仁慈之心。
在左团与院兵营夺下城墙,打开最外的城门后,立刻率军涌了进去。
再看到城内的倭兵只敢对着新军冲阵,小野鱼等一众倭将也被打出了火气。
率军同样选择以命换命的打法。
一时间内城外寥寥的几条街路上,倒下的两边全是叽里呱啦怪叫的倭兵。
几次对撞之后,几条街路上尽是残肢断臂与残破的尸首。
汩汩的鲜血如小溪一样,顺着街路流淌向城门的方向。
就连新军后边压阵的镇东军与水军的鞋子都给浸透。
这让原本还在寻思会不会有倭人反水的一众将士,都被倭人的狠厉给震到了。
身为新军军使的史朝义,在一处屋顶上观望了一阵最先反应过来。
麾下的倭兵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上来就玩以命换命的打法,根本不用再试探。
而豐前与豐后两国一共十四个军团。
刨除城墙上被轰的,怎么还要剩个万余人,这与新军的人数相差无几。
再这么对砍下去,新军也剩不下多少人。
“老夏!老夏!”史朝义对着不远处靠在墙根正与郑阳和马玉说些什么的夏鸣飞猛得挥手,“别看热闹了,再这么下去新军都得拼光,赶紧带着你的人冲上去。”
“把雷给右团,让右团上。”
马玉先是拉住要应声的老夏,随后翻身上墙,走到了史朝义所在的屋顶,一拱手道:“史军使,某此次受败兵之耻,还是让右厢来吧。”
史朝义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谁来都一样。
主要是赶紧顶上去,新军的甲胄比没有强不到哪去。
右厢抓紧些,不要让我与使君无法交代就好。”
史朝义能理解马玉,而且之前都是同为镇东军中的一员。
虽然共事的时间并不长,但也算是真正的袍泽。
“史军使这个人情,马某记下了。”
马玉感激的再次抱拳道了声谢,转身直接从屋顶跳了下去,对着麾下大吼道:“传令右团别磨蹭,赶紧与左团接了手雷列在两翼。
前、左、后三营半刻内居中列为方阵!轮番向前突进!”
听到马玉的大喊,郑阳赶忙从鼓手那再次接过鼓锤,敲响急促的列阵鼓点。
待最前边的前营列好阵后,便将鼓点改为一息一步的节奏。
而听到鼓点改变,前营没有犹豫,立刻将长枪放平,随着鼓点一步一步向倭兵推进过去。
新军能拼敢拼,不意味着愿意这样拼。
尤其是已经表过了决心,小野鱼看到史朝义那边挥舞了后撤的令旗。
立刻让后备的一营退向最外的城墙,其余三营逐渐从几条街路上缓缓后撤,好给右厢让出位置。
不过突然间的后撤,让绝望的两国倭兵产生了错觉,以为是新军顶不住了。
而内城与城门相隔只不过将进一里,加把劲或许就能借着对面的溃败而逃出去。
这让两国倭兵跟打了鸡血一样,向前拼杀的愈发勇猛。
但是顺着几条南北的街路紧追不舍的冲到东西的横街上时。
这些倭兵脚步立刻就是一停,并且中全都跟被浇了冷水一样。
因为他们面对的对手,变为了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