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你们的功绩会不会流传千古不知道!”
“但你们做得这些好事是肯定要流传千古!”
“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简直是好的不得了!”
待罗一打了一阵,给高力士使了个眼色,让内侍们将人全都拉开,李隆基大声咆哮起来。
听到李隆基的斥责,那些冲上去的朝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跪地齐声告罪。
不管谁对谁错,李隆基已经发怒,先认个错再说,不然是真会出人命的。
杨国忠看着高大壮实,但是养尊处优了这些年,身子骨也就一般般。
再加上根本就没料到罗一敢对他动手,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就算是罗一收了力,也被打得两眼金星直冒,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罗一迎上那些护过来的朝臣后,杨国忠才慢慢回过神。
不过伴随大脑恢复清明而来的,还有身上传来的巨疼。
从鼻子里淌出的鲜血更是将胸前的衣襟全都给浸透。
这让杨国忠怒不可遏的同时,再次变得惊愕,满脑子想的都是罗一怎么敢对他动手。
听到李隆基熟悉的声音后,才从这种惊愕中摆脱出来。
“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忍着痛向前走了几步,杨国忠跪在了地上,抬手指着罗一怒声道:“这个蛮儿无缘无故,且不顾风仪法度,一定要重罚他!”
“你再敢说一遍无缘无故,你信不信我把你满口牙全都给打下来!”
打了这么久才被拉来,罗一怎么会猜不到要面临的是什么结果。
与高仙芝与陈玄礼想得相差不大,要么李隆基是在借着他的拳头教训杨国忠。
要么是让他可劲闹,闹得越大越无法收场,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他收拾掉。
不管是哪种结果,这个时候都不需要再有什么顾虑。
听到杨国忠的说辞,罗一先是暴喝了一声,随后挣脱开内侍,边冲过去边怒目圆睁道:“你平日里做了那些贪腐之事不愿与你计较。
你现在胆子大的居然连圣人内帑的进项都敢染指!”
罗一满身的杀意以及眼中噬人的目光,让杨国忠心头一震。
此刻知晓了罗一往日笑吟吟的样子都是表象,杀人如麻的狠厉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真敢再与其恶语相对,罗一会真敢杀了他。
这让杨国忠生出一惧意,不由自主的向后跪爬。
爬了几下突然间想起这是在大殿之中,不单李隆基在场,还有那么多朝臣在,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罗一打杀。
“休要胡言!这话…”杨国忠原本想说从来就没说过,但是想到陈希烈喊得那两句话只能改口道:“这话就是说笑,陈相都能看得出来,你却看不出?你就是诚心要殴打本相!”
“圣人乃大唐至尊,是你能拿来说笑的?”装作要挣脱再次拉住的内侍的样子,罗一暴喝道:“我一介布衣之身,又以如此年岁身居高位,皆是圣人赏识与信任,我拼了命不要,也要教训你这个对圣人不不敬的小人!”
“够了!”
李隆基对罗一大声喝止后,从高台上快步走了下来。
看了看满脸血迹的杨国忠,李隆基叹了口气,对跟在一旁的鱼朝恩吩咐道:“陪着杨相先去让太医给瞧瞧伤。”
“圣人,臣平日如何您最知晓,臣是万万不敢对您不敬的。”
李隆基到现在都没命人将罗一拿下,杨国忠再志大才疏也知道这是对他有所不满了。
顾不得丢人,匍匐到李隆基脚下,杨国忠痛哭流涕地继续道:“圣人您评评理。
罗一说卖别人一斤糖霜两贯,卖我却要三贯。
只能他说笑,却不能我说笑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隆基揉了揉额头,对杨国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罗一若真是整日一副笑眯眯地憨厚性子,能接二连三的取得大胜?
整日琢磨的就是如何算计贼军,谁能真把他真当是个好相与的。
更何况还对人家使了下三滥地手段,不躲得远些还主动凑过去。
而且这话茬一听就是故意引他发怒或是出了什么纰漏。
心计这一块,杨国忠是十个也顶不上一个罗一。
“朕自有定夺。”拍了拍杨国忠的肩头,“快让太医给治治伤,这一月半月间,你就别上朝了,在府里处置政务吧。”
安抚了一句杨国忠,李隆基走到罗一跟前,没好气道:“按你所说,阵是不是还要对你大加赏赐。”
抬手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那些朝臣,李隆基脸色一沉道:“他们都是朕的朝臣,启是你说打便打,说骂便骂的?
真当取了些功勋,便可如此骄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扭头看向陈希烈,李隆基吭声下旨道:“破坏朝堂冈仪,又目无法度殴打朝中重臣。
此乃大罪,立刻拟诏革除罗一所有官职,此次封赏全数作罢。
念在刚从战阵上刚刚撤回,情志一时难以环转,戾气难免大了些。
将功抵过,不做其他惩治,让其在家禁足三月,再赔偿杨相百万钱儿以做药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