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没有给刘御史太多后悔,以及感到恐惧的时间。
在说完要打掉两人的牙齿后,立刻向前猛得一窜,抡起右拳就重重地打在刘御史的左肋。
趁着刘御史吃痛,下意识的躬起身子时,罗一双手紧住其头部,抬起膝盖对着刘御史的脸就顶了上去。
起初肋部被打时,刘御史还能大声喊叫。
但是脸上只挨了两下膝顶,眼前一阵金星乱晃后,便昏死了过去。
看到只打了这么两下刘御史就趴倒在,罗一冷哼一声将其翻转过来,抬脚朝着这货的嘴巴跺了下去。
在案几后的王录事看到眼前刘御史的惨状,彻底绷不住了。
吓得边连滚带爬的往屋门跑边带着哭腔求饶道:“请罗使君高抬贵手饶过小人,某不敢再吹毛求疵了。”
“何来饶恕一说,咱们唐人最注承诺,尤其是认赌服输这方面。”一把抓住王录事的后衣领,将其用力往回一拖,罗一龇牙笑了笑,“这会承认是在吹毛求疵了?知晓自己错了?”
“错了,是小人错了,求罗使君饶过小人。”王录事见逃脱不出去,赶忙爬回案几处,“小人这就写核对的文书,罗使君只要签字便可。”
“是吗?原来这样简单啊。”抬手摸了摸昏死过去的刘御史的嘴巴,发现还有不少牙齿没被打掉,罗一抬肘便砸了下去。边砸边对王录事道:“可咱们的赌约已经开始作数,不打掉你满口牙,我就成了不信守承诺的小人。”
听了罗一的话,王录事刚刚拿起笔的手,立刻就颤抖了起来。
满脸惊恐地看了眼被躺在地上好似没了气息的刘御史被罗一不停的肘击。王录事顾不得其他,发疯般再次朝着门口跑过去。
“救命啊,杀人啦,罗使君杀人了!”
看着王录事这副怂样子,罗一嘲讽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连打架的勇气都没有,软骨头一个。”
待王录事哆哆嗦嗦地打开屋门,罗一快速起身朝着这货的腘窝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啊,罗使君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被踹跪在地上,王录事嘴上求着饶,却依旧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当爬过门槛,仿佛让他看到了希望,立刻开始大声喊叫:“快来人啊,罗使君疯了,要杀人啦。”
“你以为爬到门外,我就不敢动你了?”迈步踏出屋门,罗一抬脚就踢在了王录事的右侧肋部,“认赌服输方是好男儿!”
肋部本就没多少脂肪,是痛感神经极其发达的地方,加上右侧又是肝部所在。
这一脚踢得王录事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并且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一把翻过涕泪横流,为了减缓疼痛,张着嘴巴小心喘息的王录事。
罗一抬手按在这货的额头,大声喝问道:“方才你说知错,到底是错在哪里!”
“我,我错在,不该刁难使君,我以后再,再也不敢了。”
在王录事的眼里,罗一已经化身成了一头凶残的猛兽。
而且此刻又被压在地上,听到高声呼喊的同僚即便有心帮忙,此刻也已经来不及。
彻底没了方寸,顾不得说了实话会是个什么后果,只想将眼前的这关给应付过去。
罗一愤怒归愤怒,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不明不白的动手,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让御史台所有人都知道动手的缘由,既达到了目的,又能责罚的不会太重。
故意让王录事跑出屋子,就等着这货说出这话。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左右,已经有人陆续从其他廨舍里跑出来。
罗一轻轻拍了拍王录事的脸颊,继续喝问道:“大点声,我听不清你说得是什么。
到底错在哪,又为何要如此刁难于我!”
被罗一的手碰触在脸上,王录事吓得瞬间就呜咽了起来。
听到喝问后,不敢犹豫,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大声回道:“我不该,不该为家中族弟,起了刁难使君的歪心思。
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使君放过小人。”
见目的已经达到,罗一眼眸中的冷光一闪,抬肘便砸向了王录事的嘴巴,“就因为你族中那个擅自离守的腌臜货,你就如此刁难?
知道不知道,你这不是在刁难我,而是在否认东亭所有军民浴血奋战的战果。
更是在否定辽东与河北两地边军舍生忘死与蕃贼厮杀获取的赞誉与军功!”
长久马不停蹄的奔波与搏杀,罗一早就身心疲惫。
接连不断出现的各种状况,更让他既无奈又憋屈。
将大帽子给扣过去之后,罗一再无顾忌。
不理会王录事的惨嚎,继续一肘接一肘的砸了下去。m.
尽情发泄着长久以来积累的委屈与愤怒。
“嘭!”
“仗着手中有些权势,随意刁难于人,不配为唐人,更不配为察院的录事!”
“嘭!”
“由你这种卑鄙小人核查军功,是对边军的侮辱!”
“嘭!”
“连还手都不敢,毫无血性,你愧为男儿,更愧为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