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都是从俘虏那里搜刮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秦增笑笑说,“没拉弓,只是将箭矢投射出去。”
李清懿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扎在了肚子上,如果你拉弓射它,它必定脑浆迸裂。”
秦增闻言将目光从那兔子上移开,仿佛没有那么强烈的胃口了。
李清懿倒是得偿所愿,兴致勃勃地拎着兔子开始处理。
秦增看着她,“不需要我帮忙吗?”
她摇头,“不用,小时候我们跟着祖父上山下河,虽然没亲手做过,却见过我祖父和二叔做过许多次,我可以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养伤,你这几日的吃喝拉撒,都归我管了。”
秦增闻言抿了抿唇,李清懿突然反应过来,吃喝就罢了,拉撒她要怎么管……
然后,她的脸,就如同被烤熟了一般抬不起来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插到兔子里。
秦增见她这副模样,就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李清懿窘迫无比,怒视他道:“哼,你笑吧,一会我煮好了兔肉,就让你干看着!”
然而,她终究是舍不得让秦增饿肚子的。
野兔一半跟野菜一起炖了汤,一半架在火上烤着。
香气一冒出来,两个饿了许久的人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秦增也没全都让李清懿动手,帮忙将盐块杂碎,撒在兔肉上和汤里。
等吃掉烤兔子,两人终于没那么着急,边说话边慢条斯理的喝汤。
秦增又接着方才的话题问道:“你是闺阁女子,你祖父竟然经常带着你上山下河去玩?”
“是啊,我祖父说了,这世上,没什么比自由自在更加可贵,即便是女子,也不该被那些规矩束缚,应该适当的释放天性。”
秦增抬眼看了看被破庙围住的天空,声音低暗的说道:“我很羡慕你。”
这平淡而深远的语气,让李清懿的目光一颤。
她想到秦增颠沛波折的幼年时期,和一路走来的艰辛,心头难免酸涩,“也许将来,咱们能远离朝堂,远离那些烦扰和勾心斗角,就像这样留在山野中生活,似乎也不错?”
秦增回望着她。
李清懿笑着递给他一只果子,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未来与他分享。
秦增含笑接过,凑到唇边咬了一口,但原本以为的甜蜜并未传来,而是意料之外的强烈酸涩……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秦增神色骤然凝固,随即整张脸都揪在了一处,一边皱眉一边吸气,连眼泪都被酸出来了!
李清懿愕然一瞬,紧接着指着他大笑起来,“你……你……哈哈哈哈哈……”
秦增扶着墙站起身,勉强将那口果子咽了下去,看着李清懿恣意大笑的模样,郁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
长泽找到小庙门口的时候,正看见二人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