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牧野的话，陈晗和一众伙伴们愣了愣。
这话说得很残忍，但一切都很现实。
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比龙国任何一座避难所都要危险。
这里的战士，随时都要出城战斗，随时都要面临着生死。
因为他们都是军人，因为他们背后，有着万家灯火。
虽然龙国其他地方都遭受着异兽和丧尸的困扰，但是相比这里，确实是优越太多。
尤其是【整合】计划之后，不少避难所都安稳了下来，逐渐有一些生活气息。
可是这里，虽说是城内，但战士们的精神各方面都很紧张。
北川城也有商店，也有咖啡馆，也有娱乐设施，但是那股能让人放松心情的生活气息，却怎么都凝聚不起来。
龙将叹息一声，“我已经很努力地改变这里的一切，但是战争的影响力，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让新的士兵来轮换，然后将这些受到精神创伤的战士送回去休养。”
“但是有一些战士却不愿离开，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都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闻言，陈晗心情很沉重。
这种感觉，他上一世体会过。
不要觉得这很夸张，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就会明白。
当你看着自己的家人、兄弟、看着自己的好友在眼前被异兽吃掉，那种感受能一瞬间让人精神崩溃。
李牧野说得多，长期在这里的战士，都已经麻木了。
对战争的麻木，对生命的麻木。
“好压抑的气氛。”凌雪黛眉微皱，感觉内心有些动容。
众人纷纷点头，都有这种感觉。
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这种氛围，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其他人。
那是末世的气息，真正的末世...
李牧野一路带着黎明军团往住所走去，不少战士纷纷瞩目，投来难言的目光。
陈晗一一跟他们打招呼，对方微笑点头回应。
看似很平常，陈晗却看出了他们内心的暗淡。
看着这里的一切，陈晗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很快，陈晗和伙伴们来到一间很大的别院，这像是北方农村的屯，由很多小屋围起来，然后成了别院。
院墙还是用合金钢材打造的，看起来很新。
这应该是龙将为了黎明军团的到来而安排的，院墙也是为了黎明军团的隐私专门造的。
看得出来，龙将的安排很用心了。
黎明军团安置了下来，明明打了一场胜仗，但是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里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城主，这么一对比，我感觉我们真的太幸福了。”老营长轻叹一声。
众人纷纷点头。
确实，要拿黎明塔和北川城对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陈晗摇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老营长，“如果当初，龙将不是安排你们来支援我，而是将你们安排到这里来，你们会来吗？”
闻言，老营长不假思索地说道：“会！”
“那不就是，这个国家，总需有人负重前行不是？”陈晗淡然开口，“没有北川城这些战士，怕是龙国国土会跟外国一样，被沦陷大半个国家。”
“换作是你们，你们一样会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两百老兵，他们都是军人，自然能体会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