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失望,看来本侯不太受公子待见。哪儿做得不够好不如公子给我指指?美人之言,越某向来言听计从。” 大约是为适应轮椅,门槛早已被刻意推平,连接处一片平坦,越翎章懒洋洋向后倚着,慢吞吞挪了进来,笑道,“而且这里是定安侯府,我不在这儿,能在哪儿?原以为当日楼中惊鸿一瞥,公子姿容已是世间奇绝,没想到今日恢复本貌,更加摄人心魄。”
这人惯例的轻佻姿态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仍让他忍不住轻轻皱眉。
不过...
“定安侯府?”
他脑中蓦然浮现在当年那场大火中隐没的牌匾。
越翎章: “嗯?怎么了?”
...罢了,自小无人教习,长歪也难免。
心间才冒出的那点不快顿时便散了许多,再次望向人时情绪不自觉平和不少:“萧玄霁呢?”
越翎章把玩笛子的动作不易察觉滞了滞,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目光带着点别样的意味。非要形容的话...像极了长辈带点怜悯意味的纵容,没来由地让人心堵。
但一切不过是他毫无依据的揣测,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起,索性干脆视而不见,神色很快恢复如常。眼中重新浮起笑意,散漫道:“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我接到传信时过去便只在地洞中找到你一人。”
他一直都很好奇,萧玄霁那样的处境,究竟通过什么样的手段穿过防御如铁桶一般的定安侯府将信送来他寝居桌上。
“你说什么?”
帝王驾崩这种大事,身为皇亲国戚居然还能这番态度好端端地呆在宅邸里?就算和萧玄霁再不对付,也不至于半点表面功夫都不做。
何况...萧玄霁危急之际能传信给这看起来异常不靠谱的小侯爷,那两人之间至少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只是猜测,也没说他真死了。本侯常年呆在这宅子里,若无要事几乎不外出,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只依信上内容将你带了回来,其余的与我何干。”
段星执轻轻摇头,面对君主持这般态度,这两人之间就算并无死仇,关系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他暂且没心思理清这两人的纠葛,绕过轮椅大步走向门外:“不知就算了,有劳相救。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越翎章依然唇角带笑懒懒撑着额角,并不出声阻拦。直到数息后,院中传来一道浅浅质问声:“侯爷这是何意?”
段星执负手而立冷淡看着眼前一幕。
院外约五十米处,两排持枪带甲士兵严阵以待,将整个院落围得严严实实。
乌金轮椅慢悠悠晃了出来在人身后停住:“公子智武双全,唯恐一不留神看不住,就只好多请些护卫前来了。”
“侯爷这是想软禁的意思?”
越翎章笑笑:“谈不上,并非刻意想将公子拘着,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体内摄魂解开之前,我不能放你去外头乱跑。”
段星执侧目瞥人一眼:“只是因为这个的话,我有位朋友或许可解摄魂,此番离开亦是准备寻他,如此可能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