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思,说服祝商说服大哥,只是为了逼迫自己离开金陵,仿佛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爆竹,时不时就会炸一下。
“你不打算问一问解忧公主的事情吗?”祝商见季瑶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开口。
季瑶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祝商,到底是慢慢坐了下来,认真道:“解忧背后的人是谁?”
“是容贵妃……”祝商十分坚定地说出这几个字,季瑶却是听得愁眉不解,这容贵妃在兴王出事之后便躲在宫中,甚至不出宫门半步,关于她的传闻季瑶也是听说了不少。
有说容贵妃得了疯心病,整日不是傻笑就是大哭的,也有说容贵妃身子不好,得了重病,整日都抱着兴王的牌位哭个不停。
不管怎么样,总而言之,这传闻是没有一个说容贵妃过的自在的,竟然还动了报仇的念头,季瑶很是吃惊。
倘若真的如祝商所言,那么这个容贵妃必然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情同东宫和定王还有自己厮杀,她的软肋已经没有了,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铠甲,容贵妃要的,是所有人都陪兴王去死。
想到这里,季瑶心口忍不住一寒,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东宫和兴王也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没注意到容贵妃的动向,又或者说,是解忧的手段太高明,成功地替容贵妃瞒天过海。
“你觉得他们有任何可能成功的机会吗?”季瑶几乎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的,话一出口,她就很是后悔。
只要自己和祝商在一起,总是下意识地放松警惕,很多话也总是脱口而出,两人的关系到了今日已经十分尴尬,祝商全然没有必须回答的义务。
可是祝商目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容贵妃自成一派,她手下自然有不少的势力,虽然如此却是远远比不上东宫和定王的,一直以来,容贵妃能做的也就是在背后出刀罢了。”
“哦?”
季瑶低头,拧眉深思,回想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她觉得很是迷茫,事情每次到最后都和最初的答案不一样,她如今已然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些话了。
她不可能再和从前的自己一样,不断告诫自己,祝商的话你只需要听着就行,他不会害自己,他的话便是真相。
“解忧公主对兴王的感情只怕你也早已知晓,兴王出事那日,你难道没从解忧公主的神情之中发现点什么吗?一个人再会装,在那样巨大的沉痛之下总会露出些许马脚的。”祝商说着有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瑶。
几日不见,季瑶真真是憔悴了不少,往日那双虽然不大欢脱却锃亮的眼眸之中满是红血丝,想来这几日晚上,她都没能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季瑶注意到祝商的目光,可是等她将目光移到祝商脸上,祝商却是气定神闲得端起茶杯,丝毫没有看向自己的意思。
若不是季瑶余光看的仔细,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回想方才祝商的那一眼,季瑶心口总是有些不大舒服,她觉得,祝商还有话没说。
或许祝商告诉自己的,都是真的,可季瑶总觉得,在这真相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我忘掉的是,我和解忧最坏的那一天,记起来的都是从前美好的日子。从前,我和解忧那么那么好,自然是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怀疑解忧。”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