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扬州吧。”
“扬州……”季瑶垂眸翻看起了账本,嘴里念念叨叨,“扬州,那里倒是开了不少酒楼,我看二叔这次过去是想故技重施,转手卖了这些酒楼吧。”
“应该是。”东兰凑过去瞧了一眼,等着季瑶给出决策。
季瑶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击,微微咬牙道:“既然二叔这么喜欢扬州,那就多留一阵子好了,你速速传信去扬州,告诉那里的东家,就说江家被京兆府衙查封了,如今常家正打算高价吞并江家的铺子。”
“是,我这就去。”东兰闻言迅速抱着账本奔出了门,结果与急急冲进来的常喜撞了个结实,“诶呦!东兰你怎么回事啊,呜呜……”
常喜话还没说完,一抬头,眼前的东兰早已捡起账本离开了,连半片衣角都不剩下,只得闷着气走进屋子。
“小姐,有人找。”
“好。”季瑶并未问是谁,听到的当下便起身走进内室披了一件裘衣,常喜见了忍不住问道,“小姐怎么不问问是谁?”
“是谁?”
……
常喜愣愣地看着她家小姐,有些反应不过来,慢腾腾地将手中的字条递到她面前,讪讪道:“小姐今日怎么神思不定的?是因为外头的那些言语吗?”
“什么言语?”季瑶接过字条,撇了常喜一眼,低头一看,却发现字条的主人并未说明什么,不禁有些头疼,怎么近来找她的人都这般故作神秘?
若是还有下次,那她便不去了,实在是烦人的很!
“呃……小姐没听说吗?”常喜被季瑶这么一问,反倒支吾起来不言语了,季瑶佯装抬手去打她,最后不过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笑道,“说啊,我听着呢,到底是什么风言风语让我们的小常喜有口难言?”
常喜忽然回过神来,府中上下敢于季瑶接近的下人不多,她和东兰是季瑶唯一信任亲近的人,东兰不是一个爱说闲话之人,那么外头的风言风语只能通过她的嘴告知面前的人。
所以,在此之前,季瑶确然不知晓外头说了什么的,常喜很是后悔,方才怎么就开了这么一个话头。
她本想打着哈哈过去了,可是对上季瑶锐利的目光,常喜又怂了,声音虽然小的跟蚊子似的,但到底开口了:“这段时间,那个谢玥与世子不管去哪都黏在一处,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他二人本来就是金玉良缘,要被老天考验一番才能会开花结果的。”
“开花结果?”季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紧紧盯着常喜道,“他刘珣若是敢和谢玥开花结果,我就把康王府连根拔起!”
季瑶这话带了五分玩笑五分认真,常喜闻言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讪讪摆手道:“那是,谁敢跟小姐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啊?”
“什么?”季瑶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又问了一遍,见常喜一脸慌张地紧闭着嘴,不再有所言语,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