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
宁晋亲了亲何湛的头发:“叔,你说,皇上将我召回,究竟是念着亲情还是念着我手中的雍州兵权?”
“不知道。”
宁晋的身体恢复了些温度,他才将手探向何湛的背,寸寸抚摸着:“他们是真情假意,我都不在乎。在京都,我只信叔一个,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何湛握住他不安分的手:“你不累吗?”
宁晋低笑几声:“试试?”
……
何湛挺后悔问了这句话。
待至天亮,宁晋才放他休息。何湛原本就累得不行,补了半晌的觉,醒来时已是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就一阵头晕眼花。
因宁晋刚回京,又被封了王位,接连而来诸多应酬,推也推不掉。
何湛也没闲着,为了尽快掌握京城动向,将以前的狐朋狗友也约出来小聚,地点皆选在金钗馆。
新任国公爷相邀,加上还有年轻时混天混地的旧情,这些个狐朋狗友们没有拂何湛好意的理由。
金钗馆的酒菜皆是一等一的,加上有美女作陪玩乐,何湛设下的宴尤为逍遥快活,多年不见的故友几句就熟络起来。熟了就会多饮几杯酒,醉了就会多说几句话,有时是不经意间的,有时是着意的闲话,好的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何湛都听到了耳朵里。
几位爷在外头跟那些妓子玩捉迷藏,醉醺醺地都找不到方向,逮住一个女人就乱摸,玩得不亦乐乎。何湛在雅室内坐着饮茶,滴酒不沾,室内就坐着一个歌女,给他弹琴听。
从外间走进来一个小花娘,先是冲何湛行了礼:“三爷,真是对不住。前几天有客人约好要听兰君姑娘弹琴的,如今客人指名道姓地要她去,兰君姑娘怕是要失陪了。奴请琴韵姑娘来陪您,可好?”
何湛说:“不必了,我再略坐坐就走了,外头几位爷今夜的费用记在我账上,回头馆里缺银子,就让凤娘去天宝钱庄去取。”
“您这是说什么话?凤妈妈可不敢要爷的钱。”小花娘起身,扶着兰君说,“三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召人来。”
何湛挥手遣她退下。
何湛原本打算就着这杯淡茶吃下一盘如意糕,填填肚子就走,却不等他吃完,外间嬉闹的一干人忽地就静下来,各位都唤了声:“睿王爷。”
何湛不想宁晋也在这儿设宴,宁晋同外头的几位打过招呼,黑着一张脸便走进雅室,环顾一圈没发现有人陪着,容色才缓和不少。
何湛见他脸色不悦,调笑道:“真是造孽,出来听个小曲儿都能让你逮到。”
“我在隔壁,听人喊了你的名字。”
“贸贸然丢下客人过来,真得可以?”
宁晋坐过来,看他喝得是茶,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答:“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叔何时回去?”
何湛哪儿敢再多呆?他说:“我这就走。”
“好啊,晚上我去找你…”宁晋往他耳边凑了凑,“幽会。”
何湛真想把这个臭小子拎起来打,真是一天比一天放肆,一天比一天过分!
宁晋那头儿有客人,不好离开太久,同何湛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
何湛不再多留,喝下最后一口茶就走出了雅室。同外头一群玩乐的人道别,请他们务必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