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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强制/对我就是要为他守身如玉(1 / 1)

院落厢房里。

谢琰勾住陆长安的脖子,嗓音染上了欲色,“六哥,我还要……”

陆长安拿帕子擦两人的交合处,“该给宝宝喂奶了,不然待会儿他们得哭起来了。”

谢琰酸溜溜地轻哼一声,“六哥就知道要给孩子喂奶,也不知道要喂饱我。我也想喝奶呢——我要喝六哥的‘奶’。”他说着就用赤裸的足尖去勾男人的胯间软肉。

陆长安往后一避,抓住老婆的脚,“你别发骚。”

谢琰往他怀里一扑,酸酸地咕哝道:“六哥也不知道心疼人家,连‘喂奶’都不肯,成天让人家饿肚子。”

陆长安脸一红,小声道:“等睡觉的时候喂你。”

谢琰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乐得跟只骚狐狸一样,“我就知道六哥还是疼我的。”

安国公走进院子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和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居然搞到了一起!

冲击太大,安国公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啊——”

叫声惊得院子里的鸟都飞走了,窗户里那两个正在温存的少年都惊得身形微颤,齐齐往声源看来。

安国公看到俩儿子整齐划一的默契动作,更是觉得受不了,又崩溃地大叫了一声。

陆长安呆愣了一瞬,赶紧给老婆拢好衣服,半搂着老婆把人从案台上弄下来,接着把人往身后一护,站在窗内遥遥给安国公打招呼:“阿爹。”

谢琰看到老公这么维护自己,心里暖暖的,上前一步把老公护到身后,淡定地向安国公行礼:“父亲。”

安国公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连屋都不想进了,站在窗外抖抖索索地指着俩儿子,“你们,你们……”

陆长安老实巴交的,心虚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父亲。

谢琰却一脸坦然地道:“就像父亲看到的这样,我与六哥情同夫妻,不可分离。”

“你,你……”安国公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阿爹!”陆长安大惊失色,赶紧翻窗跳出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安国公。

谢琰淡定得多,揉着发酸的腰不慌不忙地从门内出来,伸手掐住安国公的人中。

安国公清醒过来,看着俩儿子,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谢琰扶住安国公,给自家老公打眼色:这里交给我,你进屋去吧。

陆长安担忧地以目光示意:你搞得定吗?

谢琰回以安心的表情。

陆长安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干嚎的安国公,这才起身进了屋。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此刻要是不听老婆指挥那就是给老婆添乱。但要他置身事外,他也不可能办得到。

陆长安在屋里瞧外面的情形,他家老婆扶着老爹去了不远处的凉亭里。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老爹满脸一言难尽地走了。

谢琰一脸轻松走了回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吧,事情已经搞定了,父亲以后不会管我们的事。”

陆长安目瞪口呆:“这就搞定了?”他们这可是乱伦啊!

谢琰皮里阳秋地笑了笑,“我的好六哥,长安是讲权势的地方。我只要晓以利弊,父亲当然知道该怎么选。”安国公只是看起来傻,实际上心里算得清清楚楚。哪儿像他家老公是真傻,没他护着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哄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父亲平时都不来咱们院子,也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来了,连声招呼也没打。”谢琰凝眸细思。

陆长安却是个心粗的,不以为意地道:“阿爹就是突然想来看我们了呗,反正都是一家人,随便走动不很正常吗?”

谢琰忍俊不禁,把人搂到怀里又亲了口,“我的傻六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勋贵家的亲情都掺杂着利益,哪儿像他家老公说的这么简单?

隔日。

陆长安又听下人来禀报,说是皇帝召他进宫,来接他的宫人们已经等在外面了。

陆长安不想见皇帝,这个人霸道又陌生,只会让他难过、难堪。

想起谢琰说他可以推拒入宫,陆长安难得硬气一回:“烦请禀告陛下,某自知葑菲下材,冥顽蠢顿,就不进宫烦扰陛下了。”

宦官一脸尴尬,这话不是打皇帝脸吗?叫他怎么敢转述?

若寻常碰上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宦官高低得当面申饬几句。可这位谢家六郎乃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宦官只能陪着笑脸说好话,只求能把这位爷哄进宫。

陆长安却是铁了心不去,见宦官一直游说,他心下不耐烦,干脆找人备上笔墨纸砚,当场写了封谢绝信交给宦官,“某言尽于此,公公请回吧。”

宦官碰了这么大一个钉子,只能双手接着信笺退下。

……

……

皇宫。

楚曜气闷难过了一晚上,胸口疼得受不住,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天一亮,他就让人去请陆长安入宫——这个人是他的,他一定要把陆长安抢回来。

至于谢琰,哼,他会让这个不自量力的下贱货色认清自个儿有几斤几两。

可没曾想,自己派出去的人最后给他带回来了一封陆长安亲笔写的谢绝信。

楚曜肝火大动,单手把信捏皱在手中。

但气过了一会儿,楚曜转念一想,陆长安不可能不愿意见他。

这个小笨蛋昨天还在他面前哭着说喜欢“晏安”,分明就是对他余情未了。

至于如今写这封谢绝信,无非就是陆长安小孩子脾气发作,怨他昨日骂他“蠢笨”。

想通这一点,楚曜不禁觉得这样有小脾气的陆长安实在是可爱。

他就态度稍微软一点,多哄哄这小笨蛋又如何?

楚曜当即命人备好笔墨,洋洋洒洒写了封——道歉信。

边写他就边脸红,想他堂堂国君何曾给人干过这么低三下四的事情?

写完信,楚曜吹干墨迹,亲手把信放进信笺里封好,接着又亲手做了点小礼物。

做完这些,楚曜脸颊微微发烫,叮嘱道:“这些务必亲手交到谢六郎手上,不得假他人之手。”不然让旁人知道他一个皇帝居然又写信又做小礼物的哄人,那他脸往哪儿搁?

另一头。

安国公府。

陆长安没想到宫里人又来请他了,这次还带上了皇帝亲笔写的道歉信。

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陆长安不禁想起曾经“晏安”手把手教他练字,硬是把他那狗爬一样的字给矫正得有了几分意思。

忆及往事,陆长安心里软了几分。他打开宫人们送来的小锦盒,里面放着一只竹条编的简易小猪。

陆长安心脏像是被人揉了一下,眼眶有点热乎乎的。这是他跟“晏安”的小情趣,以往他要是跟晏安闹脾气,晏安就会做些小玩意儿来哄他。

可皇帝送他这种东西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俩还能回到从前吗?

陆长安觉得自己珍视的东西被皇帝玷污了。

他合上锦盒,强撑起勇气道:“走吧,我随你们进宫。”

虽然他很不想也很怕见到皇帝,但回避问题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他现在就该跟皇帝正式做个了断,省得皇帝老来骚扰他。

……

……

不多时,一行人护着陆长安进了宫。

楚曜看着跨进寝宫的貌美郎君,不无得意地想,他要哄小傻夫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想到自己是靠“晏安”那一套才哄来了人,楚曜又不禁跟自己吃上了醋。

他这个本尊哪儿差了,何以陆长安要这般厚此薄彼?

“草民参见陛下。”陆长安行了一礼。

“微之不必多礼。”楚曜上前要扶人。

陆长安却躲开了,从广袖里取出锦盒,“陛下,草民今日前来是为退还陛下之礼。”

楚曜脸色微僵,自己怀着满心羞涩亲手做的东西让人给退了回来,他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没伸手去接锦盒,语气略有些生硬地道:“谢长安,你什么意思?”

楚曜气场足,他一凶,陆长安就有些怕他。

陆长安低垂着脑袋都不敢抬头,强撑着道:“草民自知葑菲薄才,不敢奢望陛下垂怜。况且往事不可追,草民也早已向前看。陛下雄才伟略,自是眼界开阔,又何必、把目光放在、草民身上。”

说到后面,陆长安都有些磕巴了,不是他忘了词,实在是楚曜的目光太过恐怖。哪怕他都没有抬头,他也照样能感受到楚曜那犹如实质的阴沉气场。

“你向前看了?”楚曜冷笑一声,一把将人拽入怀里,强迫陆长安抬头看他,“微之这意思是另有新欢了?”

陆长安有些犯怵,硬着头皮承认道:“确如陛下所言。”

楚曜箍紧怀中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不知微之看上了谁?”

陆长安不敢把谢琰捅出来,含糊应道:“是户好人家的姑娘。”

“哦?微之竟是转了口味,不爱须眉,爱红妆了?”楚曜语调讥讽,心里嫉妒得要命。陆长安对谢琰可真好,句句都是维护,生怕把谢琰牵扯了进来。

“嗯。”陆长安含糊点头,只想尽快把皇帝敷衍过去。

但楚曜却手滑向他胯间,谑笑道:“可朕不怎么信呢。”

那么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人抓了一把,陆长安身形一颤,差点起了反应。他羞恼地要从皇帝怀里挣开,但命根在人家手里,他只能屈辱地窝在皇帝怀里,火大地道:“陛下怎能如此?”

“朕为何不能如此?”楚曜熟稔地揉弄男人的胯间软肉,这根阳具他曾经日日吃,他可太清楚怎么让陆长安性奋了。

陆长安受制于人,性器很快硬了,他动也不敢动,脸色因羞愤而泛起薄红,略带着低喘道:“你住手……唔!”

嘴唇被楚曜强势吻住,陆长安气得不行,扭头就躲。

楚曜卡住他的下巴,追着就要来强吻他。

陆长安抬手挡住嘴,忍无可忍地道:“你有完没完!”

他这副抗拒姿态深深刺痛了楚曜。

“朕当然跟你没完!”楚曜早已没了先前的游刃有余,带着满脸怨愤质问男人,“谢长安,是你自己说这辈子只要朕一个的。这才过去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

陆长安失望地看着皇帝,疲惫地道:“陛下,是你先不要我的。”

楚曜理亏,可他这人做事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哪怕真意识到自己有错,他也照样要辩上三分。

“就算是朕先不要你又怎么了?”楚曜越是心虚就越是咄咄逼人,“诺言不是你先许下的吗?朕不过就中途离开一下,你就不守承诺了?你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陆长安瞠目结舌,明明是皇帝抛夫弃子,结果落到皇帝嘴里变成他不是人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陆长安失望愤懑至极,用力推开皇帝,转身就要走。

楚曜一把将他拽了回去,陆长安身上的宽大衣袍都被扯到了臂弯上。

“你放手!”陆长安挣扎要走,可楚曜日常习武练剑,力气比他大得多,硬是拦腰把他箍在原地寸步难行。

但陆长安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这会儿铆足劲儿挣扎起来,楚曜想要按他也不太按得住。

拉扯之间,陆长安被放倒在了地上。他要起身,楚曜却跨坐到他腰上,直接压得他起不来。

陆长安脸都气红了,奋力捶打身上的男人,“楚曜,你起开!”

楚曜也已经气红了眼,任凭陆长安的拳头砸到身上也不躲,只一心撕扯陆长安的衣服。

陆长安听到衣帛碎裂声,惊诧、气恼、慌张齐齐涌上心头,挥着拳头就往楚曜脸上砸,“你滚开!不准碰我!”

楚曜只顾着撕衣服,一时失了防备,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到了他脸上。

陆长安都没料到自己能打中,一时有点发愣。

楚曜动了下脸颊,牙龈都渗出了血。但比起这点痛,他心里才是痛得难以承受。

他那么喜欢陆长安,可陆长安一点都不稀罕。

他亲手做的礼物,陆长安不要。

他放低身段挑逗陆长安,陆长安也不要。

现在,陆长安还打他,生怕他会睡了他一样。

“谢长安,你还真是贞烈。”楚曜笑得比哭还难看,牙齿上都是血,看着又可怜又可怖,“你是要为那位‘好人家的姑娘’守身如玉吗?”

陆长安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冷冷地颔首道:“对,我就是要为他守身如玉。”

楚曜一颗心被扎得千疮百孔,大怒道:“你休想!”

他用屁股蹭了蹭陆长安胯部,两人如今都是气血浮动,这般生猛挑逗之下,就算陆长安有心要杜绝绮念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更何况先前陆长安就已经被他摸硬了,如今再蹭两下,更是硬烫如烙铁。

“哼,你这不是对朕还挺有情的吗?”楚曜握住又硬又烫的性器撸了撸。

陆长安憋红了脸,用力想推开身上的人,“别碰我!”

楚曜见对方避他如洪水猛兽,心里不禁一抽一抽的疼,但他面上强作无所谓地道:“嘴上喊朕滚,这话儿倒是硬得很。”

陆长安说不过他,涨红着脸怼他:“无耻!”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般谩骂,楚曜心痛到滴血,面上却故作厚脸皮地笑了声。

他除掉外裤,两指掰开女穴,对着粗大的性器就坐了下去。

整整一年不曾有性事,女穴颇为生涩,就跟初次开苞一样。

楚曜咬牙忍痛,硬是一坐到底。

“呃……”

陆长安闷哼一声,这种时候也骂不出什么话了。

楚曜坐在他身上缓了会劲儿,这才慢慢倾身把阴蒂压在他的腹部上,然后晃动屁股含着鸡巴前后磨蹭。

陆长安忍得额头上都是汗,哪怕鸡巴被蹭硬了,他也坚决不动一下,以实际行动表明自个儿根本就没兴趣跟皇帝做爱。

楚曜把他这副冷漠态度看在眼里,心里就跟被刀挖似的痛。

才一年而已,陆长安怎么就对他这般抗拒厌恶了?

明明以前陆长安那么喜欢他,为什么现在陆长安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跟他好呢?

“嗯啊……”楚曜前后摆动屁股摇晃鸡巴,阴蒂碾压在男人软弹的腹部上,久违的快感袭来,他故意叫得放纵,只想引诱身下那人跟他共沉沦。

陆长安强憋着快感,一双手都在身侧忍成了拳头。

可楚曜铁了心引诱他,拉着他的手就往胸肌上放。

楚曜身形健硕,胸肌异常饱满,紧绷状态下胸肌硬邦邦的,可平时放松下来,胸肌就软软弹弹的。

陆长安的拳头碰到这团软肉,喉结当即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有心要忍耐,可楚曜握着他的拳头杵在大胸肌上打圈揉弄。

软弹的大奶子在拳头上蹭了一圈又一圈,陆长安终是忍耐不下去,愤愤张开手一把抓住了这只饱满肥厚的骚奶子。

“啊……”楚曜浪叫起来,把男人一双手都按在自己奶子上。

陆长安抽了口气,抬动腰身往上顶。

楚曜低头看他,笑得跟个魅妖似的,“你那位‘好人家的姑娘’能让你这么爽吗?”

陆长安咽了下口水,嘴上答不上话,心里越发恼恨。楚曜这个坏东西故意勾引他偷腥,害他愧对谢琰,现在居然还要他拿谢琰做对比,真是坏透了!

楚曜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心脏深处像是撕裂一般的痛。

怎么,在陆长安心里,难道他连比都不配跟谢琰比吗?

才一年时间啊,陆长安就移情得这么彻底,一心一意就只念着谢琰!

那他楚曜算什么?

他们曾经相处的日日夜夜算什么?

楚曜心痛难当,自虐一般地上下抬动臀部吞纳粗大性器。

肉刃破开娇嫩的甬道,痛意比哪一刻都更加分明。

楚曜上下颠簸,低头看着身下的男人,恨恨地想:他会让陆长安知道,只有他才是陆长安最好的选择。而谢琰,根本就不配!

……

……

“嗯呃……”

许久后,楚曜仰头呻吟一声,接着软趴在了陆长安身上。

粗硬的鸡巴正往女穴里一股一股地喷精。

太久没感受过这等滚烫狂野的精阳冲击,楚曜有种被射穿的错觉。

他还想夹紧大鸡巴再来一次,陆长安却推开了他。

楚曜正要缠上去,却听陆长安道:“你流血了,别弄了。”

女穴太久没做过,稚嫩紧致如处子穴,流血实在是正常。

但看陆长安那神色,楚曜觉得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活了过来,他带着几分窃喜道:“你心疼我?”

陆长安别开脸,闷头闷脑地道:“还请陛下自重自爱。草民如今心有所属,与陛下发生这种事属实不应该。日后,草民不会再进宫,也请陛下适可而止,不要再这般戏弄草民。”

“你把这叫戏弄?”楚曜心脏又疼了起来,这短短一天时间里,他一颗心碎了又碎,他一个皇帝跟浪货似的引诱陆长安,结果这人看不到他的真心,只当他是在戏弄他?

“谢长安,你到底有没有心?!”楚曜嘴里都是血腥气,脸上、身上都有被陆长安揍过的痕迹,看着狼狈又可笑。

“陛下,”陆长安悲凉地道,“草民给过你真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草民把真心给了别人,又何苦要来为难草民?”

“朕为难你?”楚曜都想笑了,可神色无比凄凉,“谢长安,是你说的要陪朕过一辈子的。朕跟你……还有孩子,你凭什么对朕说不要就不要?”

陆长安心里发苦,眼前这个人从来不会反省自身,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他。明明最开始抛夫弃子的人是楚曜,到头来却搞得他像是负心人一样。

陆长安实在是受不了了,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上,“陛下,草民言尽于此,日后你我各行一方,不要再见了。”

“谢长安,你站住!”楚曜从地上爬了起来,倔强地站在原地,好像只要他一开口男人就愿意为他回头。

但陆长安理都没理,将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往身上一穿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宫殿。

楚曜看着男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心脏那里越来越痛,痛到最后却有些怨毒地笑了起来。

陆长安以为这样就能逃离他吗?

他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

陆长安迟早会知道,他才是最对的那个人。

陆长安迟早会回来找他的。

迟早会!

……

……

殿外日头正盛,陆长安正闷头下台阶,却突然听到一声略带颤抖的声音喊他:“六哥?”

陆长安浑身一怔,一抬眸就见谢琰站在台阶下方的空地上。

完了。

陆长安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现在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满身刚欢好过的气息,任谁都知道他刚在殿内做过什么。

这叫他……如何跟谢琰解释?

他甚至不敢问谢琰在这里呆了多久,又是否听到了殿内的动静。

陆长安僵在原地不知怎么开口,这时,宫人小跑过来向谢琰行礼:“丞相,陛下宣你进殿。”

谢琰神色复杂地看了陆长安一眼,沉默地随宫人一道拾阶进殿。

两人在台阶上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陆长安把头埋得很低。他想,完了,他要失去谢琰了。

……

……

陆长安失魂落魄地回了安国公府。

他不敢去想皇帝会对谢琰说什么,也不知道谢琰回来质问他时,他该怎么回答。

当天晚上,谢琰没有来他的院子。

自打两人表白心迹以来,这是谢琰挪到内殿来,几案正对着床,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床上的动静。

谢长安安静得过分,哪怕楚曜时不时地找他搭话,他也一句话不说,就好像睡着了。

楚曜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闭嘴。

到了晚膳时刻,宫人把膳食送进前殿。楚曜亲自把膳食一样样地腾挪到内殿来。

他端着饭碗坐到床边,有些生疏地把勺子喂到谢长安嘴边,“微之,吃饭了。”

谢长安理都不理,依旧闭着眼睛装死。

楚曜哄了一会儿不见效,叹气道:“你什么时候饿了就给朕说一声,御膳房里随时备着你爱吃的饭菜。”

谢长安还是不做理会。

晚上,楚曜熄了灯,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还把胳膊放到他头下枕着。

谢长安不想跟他这么亲密,奈何躲不开,只能任由楚曜小心翼翼地贴近他。

次日,谢长安依旧不吃饭,早膳、午膳没沾一口,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

楚曜急了,端着一碗鸭血粳米粥哄他:“微之,你好歹吃一口吧。”

谢长安根本不理,摆明了要绝食抗议。

楚曜见软的不行,沉下脸道:“你要是饿出什么好歹来,朕要谢琰好看!”

谢长安愤然睁开眼,“你怎么这么卑鄙!”不止囚禁他,还要拿谢琰威胁他,什么卑鄙无耻的招数都往他身上使。

楚曜感觉心脏像被捅了一刀,笑得阴狠又可怜,“朕就是卑鄙,只有他谢琰光风霁月!他谢琰就是个君子——趁虚而入,抢夺人夫,罔顾人伦!”

楚曜将碗砰的一声放到矮桌上,双手抓住谢长安的肩膀,“谢微之,比起谢琰,朕就只是在恢复记忆的时候离开了你。朕只是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朕?你都能接受谢琰那个伪君子,为什么不能接受朕?”

谢长安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淡淡地道:“至少谢琰不会抛夫弃子。”

“谢微之!”楚曜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朕就只犯了这么一个错,你就要记一辈子不肯放过吗?朕又不是不要你跟孩子了,朕现在不是在……”

“你现在就只是空虚寂寞了,所以才想起我来了!”谢长安忍无可忍地抢白道,“别跟我提孩子,你根本就不配!但凡你心里有一点点顾念孩子,你就不该把我软禁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俩宝宝现在才多大?他们有多依赖父母,你知道吗?”他现在想到孩子就心疼。倘若楚曜真跟他一样挂念孩子,又怎么可能做出现在这些事来?

楚曜半晌无言,自嘲地笑了一声,“两个孩子是朕跟你生的,朕不疼他们,谁疼他们?难道是谢琰吗?谢琰就只是为了勾搭你,你以为他会真对我们的孩子好?”

谢长安冷冷地道:“这一年里跟我一起带孩子的是谢琰,孩子认的是谢琰。楚曜,你扪心自问,你如果现在站在孩子面前,孩子认你吗?你就只是因为空虚寂寞想找我排解,又何必要假惺惺地说是为了孩子好?”

谢长安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捅得楚曜发痛又不见血。

楚曜自认铜墙铁骨,可现在也心发痛,眼发热。他嗤笑道:“说朕空虚寂寞,难道他谢琰不是?谢琰如果不是空虚寂寞,会来勾引你这个人夫吗?同样的事,怎么放到他谢琰身上就没事,放到朕身上就不行了?谢微之,你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谢长安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心累地问道:“楚曜,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朕当然有错。”楚曜怨毒地道,“朕犯过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你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绑了你!”

谢长安无话可说,他跟这个男人根本没道理可讲。

楚曜气得要命,但他记挂着谢长安还没吃饭。哪怕吵架吵得都要掀翻屋顶了,他还是压着脾气拿过矮桌上的饭碗,舀了一小勺粥递到谢长安嘴边,“吃饭!”

谢长安抿住嘴巴,气鼓鼓地别开了脸。

“你是小孩子吗?”楚曜见威胁不管用,换了个法子激将,“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爹,你要是把自己饿出个好歹来,你让孩子怎么办?”

谢长安这才有所松动,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楚曜大喜过望,小心地把粥喂给自家男人。

谢长安已经好几顿没吃饭了,热粥一下肚,胃那个地方像是被强行挤进了东西,隐隐不太舒服。

楚曜一直紧盯他的反应,见他眉头微蹙,立马问:“是不是不舒服?朕给你请太医……”

“不用。”谢长安没好气地道,“我没那么娇气。”

楚曜又喂给他一口粥,哂笑道:“你可不就是娇气吗?跟个小公主一样。”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以前“晏安”就爱这么调侃谢长安,楚曜现在自然流露,就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从前一样。

沉默地喂完了一碗粥,楚曜低声道:“微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谢长安疲惫地道:“楚曜,我已经向前看了。”

“那就不能再往回看一眼吗?”楚曜近乎哀求地道,“你不能因为朕就犯了一个错就放弃朕吧?”

谢长安平静地道:“陛下,如果草民跟你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安置草民和孩子呢?”

他突然用了敬语,是在提醒楚曜要注意身份。

可楚曜还以为他是动了心,颇有几分激动地道:“朕当然是给你一个常宿宫禁的职位,尚辇奉御、中郎将等等,多的是职位可供你选。至于俩孩子……”

楚曜有些脸红,略有些害羞地道,“朕自然要给他们名分。大宝是朕的长子,理当立为太子;小宝是朕的长女,当为长公主。”

谢长安心里发凉,他只是笨,但不会白日发梦、擅作妄想,“陛下,你要怎么立大宝当太子?太子的生母你要怎么向群臣交代?”

楚曜轻松地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朕到时候会把大宝他们记在皇后名下,大宝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当然,朕会挑选一个合适的世家女立为皇后,不怕她不听话。”

谢长安心都凉透了,“也就是说以后俩孩子都跟我这个父亲没关系,他们连喊我一声爹都不可以。而我则是被你藏在宫中,就跟你养的男宠一样!”

“谢微之!”楚曜感觉被冒犯到了,“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难道说错了吗?”谢长安冷声道,“你要我随便担任一个闲职常住宫中,明面上不肯认我这个夫君,实际上却要跟我行夫妻之实。那我跟个男宠有什么区别?自古皇帝养男宠不就是用的这一套吗?”

楚曜脸色铁青,他当然从来没有把谢长安当成男宠看。可就如谢长安所言,他在实际行动上却无形中把谢长安架在了男宠的地位上。

“微之,是朕先前考虑得不周到。”楚曜苦涩地道,“朕会……”

“你不会。”谢长安冷声打断道,“陛下,草民就算再笨也知道陛下不可能给一个男人名分。草民想要的是夫妻同心,是儿女绕膝下,陛下既然给不了草民想要的,又何苦为难草民?”

“谁说朕给不了?”楚曜狠下心,“大不了朕虚置后宫,不娶妻纳妾。朕就只要你一人,只要你和朕的孩子!”

谢长安语塞,他并不觉得楚曜能办到,但他找不到反驳楚曜的理由。他原本就是想用这个话题让楚曜知难而退,谁知道反搞得自己陷入了被动。

“微之,以后你就跟朕好好过,行吗?”楚曜期待地捧起男人的脸。

谢长安别开脸,冷漠不语,以沉默表示拒绝。

楚曜感觉心都要被掏空了,“谢微之,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肯原谅朕?朕为你都放弃后宫虚名了,你还要怎样才满意?你是不是要朕立你当皇后你才……”

“你闭嘴!”谢长安怒不可遏,“谁要当你的男皇后?我丢不起这个人!楚曜,你要真还是个人,现在就把我放了……”

“不可能!”楚曜几乎咆哮出声,心里痛到滴血。他这么卑微地向谢长安一退再退,结果谢长安丝毫不体谅他的付出,反而还一心想要离开他去跟谢琰相聚。

呵!

想都不要想!

楚曜低头就吻住了身下的男人。

“唔……”

谢长安脸被卡住,被迫张嘴接吻。

楚曜粗暴地挑逗他,逼他起反应,然后跨坐到他身上,生猛地上下吞吐鸡巴,“你休想离开朕!你以后就只配躺在这张床上让朕借种生子!”

“你——”谢长安气得眼睛发花。他这两天来都没好好吃饭,本就气血不足,如今怒气上脑,身体就有些撑不住。

但楚曜还在他身上粗暴驰骋,女穴夹紧他的鸡巴用力地嗦。

谢长安感觉有些钓不上来气,精关失守的那一刻,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蓦地喷出口血来。

“微之!”楚曜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捧他的脸,却糊了一手的血。

谢长安脑袋发晕,本能地想要避开楚曜,但身上使不上劲儿。

“微之,你别吓朕……”楚曜声音发颤,大吼道,“来人啊,宣太医!!”

吼完之后,楚曜又低头看他,“微之,微之,你睁眼看看朕,你别睡过去,朕求你了……”

谢长安不想睡,但他就是有些睁不开眼,脑袋太沉重了,胸口也很不舒服,喉咙里的血腥气逼他直反胃。

“微之,朕错了,朕知道错了,你别吓朕……”楚曜手指都在打颤,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锁链却半天都解不开。

谢长安眼睛一阵一阵地发黑,身体说不上的疲惫,近在耳边的铁链叮铃声听上去都有些渺远虚空。

“微之……”楚曜嗓音都染上了哭腔,哆哆嗦嗦地终于接下了他四肢的铁链,给他裹好衣服就抱着他去了内殿的另一处暖阁。

谢长安想说自己其实没什么,但他就是疲惫得张不了口。

他明明意识还在,可整个身体就跟灌了铅一样,沉得动不了。

“微之,微之……”楚曜握住他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手背上,烫得谢长安心口发疼。

“太医!太医呢?太医在哪儿!”楚曜头发披散,双目赤红,跟个厉鬼似的咆哮。

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他们没见皇帝这样失态过,那声音凄厉得令人毛发悚然。

太医匆匆赶来,望闻问切一番,大大松了口气。这位谢郎君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无大碍。

“谢郎君气血有亏,又遇急火攻心,这才咯血犯晕,只要保证饮食,心气平和,自然就好了。”太医开了降火化瘀以及补气血的单子。

楚曜不放心,又向太医问了好些话,最后确定谢长安没什么大问题,这才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谢长安已经悠悠转醒,撑着床想要起身,楚曜却过来拦住他。

“你还要把我困在床上?”谢长安鬼火直冒。

楚曜手一僵,有些低声下气地道:“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你休息两天再下床吧。”

谢长安本来有些怵楚曜,可两人闹成这个样子,他也没什么好怵的了,破罐破摔地嘲讽道:“我不需要静养,你只要不气我,我又怎么会出事?”

楚曜心里刺痛,苦涩地道:“朕哪里还敢气你?微之,朕就只想和你好好的……”

谢长安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痕,那是铁链磨出来的。他把手腕拿给楚曜看,讥笑道:“你就只是想我好好操你。”

楚曜目光里流露出隐痛,双手捧住男人白皙的手腕,疼惜地贴上嘴唇亲了亲,“要不是你老想着离开朕,朕又怎会出此下策?微之,朕以后不会绑着你了……”

“那你会放我走吗?”谢长安冷冷地问道。

楚曜显出几分强横来,“微之,你想要什么朕都依你——但唯独放你离开朕这一条,朕不应允。”

谢长安不说话,起身去拿桌上的糕点吃。他人傻,但不是一根筋,既然绝食抗议没有用,他又何苦折腾自己?

楚曜见他肯吃东西了,高兴地吩咐御膳房给他上菜。

御膳房这几日一直为谢长安备着菜,皇帝一声令下,不消片刻就有宫人端着热乎的饭菜呈上。

谢长安也没抗拒,就默默坐着吃。

楚曜这几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如今见谢长安吃得这么香,他也有了胃口,高兴地坐下来用膳。

两人同在一桌畅快饮食,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样。期间楚曜试探着给谢长安夹菜,谢长安也没拒绝,照单全吃。

楚曜喜笑颜开,给谢长安夹菜夹得更起劲儿了。

谢长安吃得很饱,用完饭就起身去了紫宸殿后面的御花园消食。

楚曜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谢长安抬头看天色,这些天他一直被关在后殿里,已经好久没看到外面的天了。

楚曜看他这动作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心虚地低声喊他:“微之……”

谢长安没应声,却突然回身把楚曜按在了一旁的粗壮古槐上。

“微之……”楚曜吃了一惊,却见谢长安扯开他身上的明黄常服,伸手揉捏他的胸脯。

楚曜还没碰上谢长安这般强势主动过,心里不禁小鹿乱撞。

然而,谢长安摸了他两把后,停下手瞧着他,冷漠又不解地道:“陛下,你强留我在宫中就是为了这点欢愉吗?”

楚曜像是被人兜头泼了桶冷水,身上那点燥意也冷了下去。

谢长安道:“我自认没什么好,可能也就只是在床上还有几分本事。陛下坐拥天下,想要找一个比我好的人轻而易举,何必来强求我一个庸人呢?”

楚曜喉间苦涩,任凭谢长安如何平庸,可他就是动心了能怎么办?

更何况,谢长安或许是世俗眼中的“庸人”、“纨绔”,可于他而言却是最美好的存在。

从一开始谢长安吸引到他的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什么过人实力,而是谢长安这个人。

谢长安善良宽厚,知世故又不世故,傻傻的但又有自知之明。他像春风、像山泉,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楚曜都感觉无比美好。

但这些话楚曜说不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谢长安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殿内。

楚曜默默跟了进去,到了晚上,他轻手轻脚地上床,小心又卑微地轻轻搂住男人,生怕自己会被推开。

但谢长安今晚没有躲开他,似乎是因为失望透顶继而破罐破摔了。

楚曜窃喜又难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留住这个人。

如果他再次怀孕生子,微之会他回头吗?

几日后,楚曜见谢长安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夜里上床后就悄悄地去摸谢长安的裆部。

谢长安昏昏欲睡,一被碰到这种地方就一下子醒了,扭头惊愕又不满地看向楚曜。

楚曜迎上这样抗拒的目光,兀自挑逗男人的欲望,卑微地苦笑道:“微之,你别这样看着朕好吗?朕只是想要你快活……”

谢长安冷笑了一声。

楚曜未说完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嘴里,难受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他闷头闷脑地摸了一会儿,又爬过去跪坐到男人身旁,低头含弄性器。

谢长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挑逗就硬如磐石。

楚曜品着腥膻味的鸡巴,悲哀地发现,他可能也就只有在跟谢长安上床的时候才能和这个男人亲密相拥了。

楚曜很珍惜地吻了吻硕大的龟头,然后起身打算坐上去。

谁曾想,谢长安突然起身把他推倒在床上,抬起他的一条腿扛到肩上,接着挺身进入了他。

性器进入女穴时发出一声轻响。

楚曜很爱听这个声音,总觉得这是两人亲密结合的见证。

他现在心里又暖又喜,这是谢长安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主动操他。

虽然楚曜平时高高在上的,但其实在床上他更喜欢躺在下面看谢长安从上位操他。

他喜欢谢长安在上位的样子——汗水划过脖颈,时而滴落几滴在他脸上;头发在肩颈处垂下来几缕,时而扫在他脸上。

他被这个男人的气息包裹,就像徜徉在一汪温泉里面,舒服极了。

发泄完一次后,谢长安很快又硬了,放下他的腿将他翻了个身,拉过枕头垫在他的腹部,然后压在他身上从后继续挺操。

楚曜虽然身上爽,可他也感到了谢长安身上那股无言的怒气。

谢长安操他操得有凶,心里对他就有多气。

楚曜心里一片苦涩,任凭身上再怎么欢愉也抵消不了心上的难过。

谢长安这一晚异常生猛,将他翻来翻去换着姿势操弄,精液射满了女穴,随着鸡巴的抽插四处飞溅。

床单被混着淫液的白浊打湿,皱巴巴的。

楚曜低低呻吟着,感觉这个男人像是要把他操死在床上。

最后一次结束时,谢长安从他身上离开,仰躺到床上喘着粗气。

楚曜感觉自己好像被用完就扔了。

他看着这个跟他渐行渐远的男人,心里愈发苦涩。

楚曜被操得浑身发软,他卑微地爬到谢长安身旁,轻轻搂住男人,感受到这个男人异常的冷漠,楚曜心里无比酸涩,终是承受不住地开口道:“微之,朕后悔了。”后悔当初离开你。

如果他在当时就认清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这个男人。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任他现在怎么尽心弥补,这个男人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了。

之后的半个月里,两人也是这么过,平日里相顾无言,到了晚上就疯狂做爱。

只有每次感受到滚烫的性器在体内粗暴冲撞,楚曜才觉得两人无限贴近。

他卑微地麻痹自己——谢长安在床上这么疯狂要他就是心里还有他,他跟谢长安总有一天会重修旧好。

……

……

谢长安感觉自己就是具行尸走肉,每日都过得跟昨日一样的乏味。

他其实一直想着自救,前几日他在两人欢好后偷偷藏了楚曜的令牌,等楚曜去上朝了,他就立刻拿着令牌命宫人放行。

然而,根本没人给他放行。

楚曜回来就没收了他手中的令牌,还拉着他的手说,“想要去哪儿就给朕说,朕陪着你,这比令牌好使。”

谢长安那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楚曜摸得一清二楚——楚曜知道他想偷令牌,就故意让他偷了,好叫他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白费心机。

笨蛋想要在聪明人眼皮子底下自救可太难了。

但谢长安不气馁,他这人有种自成体系的乐观,坚信自己不可能会在宫中困一辈子。

他的乐观得到了回响。

那是一个乏味的清晨,谢长安正在幻想自己像侠客那样施展轻功飞出宫外,忽听得殿外一阵吵嚷。

他正心下纳闷,却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六哥!六哥!六哥——”

这是谢琰的声音!

谢长安瞬间有了神采,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谢琰正被几个宫人拦着,瞧见他推门出来了,立刻用力推搡宫人想朝他奔来。

“七郎!”谢长安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一把扑进了谢琰怀里。

这下子,宫人们哪里还敢拦,纷纷朝两边避让。

谢琰一把抱住男人,隐忍地用嘴唇碰了碰男人的鬓发,轻声道:“六哥,我们回家。”

“嗯!”谢长安用力一点头,神情无比明媚。

他可算盼来七郎了!

两人相携往宫外走,谢长安不放心地问道:“我就这样走了没问题吗?陛下不会为难你吗?”

谢琰冷笑道:“他该求世家不要为难他。”

谢长安不明所以。

谢琰也没多做解释,搂紧男人快步赶路,有些冷毅地安抚道:“六哥放心,以后陛下绝不敢再对你用强。”

皇帝敢把一个世家嫡子强掳进宫,这事触犯了众怒,但也不到世家非要跟皇帝翻脸的地步。

不过谢琰在其中运作了一番,如今世家想要借此机会跟皇帝谈判要好处,楚曜不痛剜一块肉就别想了事。

……

……

两人回了安国公府,谢长安感觉府中气氛有些怪异,谢琰也没让他去向爹娘报平安,直接拉着他回了院子。

进屋后,谢长安刚想问问府中是怎么回事,谢琰就把他抵在门上吻了过来。

谢长安感到了谢琰的不安,一面回应对方过于狂烈的亲吻,一面轻轻抚摸对方的后背。

谢琰得到了安抚,攻势稍微弱了几分,但依旧吻他吻得很凶,伸手就往他胯部摸。

谢长安感觉谢琰情绪不太对,索性反客为主,一把将谢琰推过去压在楠木桌上,边亲谢琰边给他做扩张。

谢琰勾着他的脖子很用力地吻他,两腿缠到他腰上,还没等他充分扩张就喘着粗气催他:“好了,快进来。”

谢长安怕伤着他,本想再做做前戏,结果谢琰半撑起身来,抓着他的鸡巴就往后穴怼。

这生猛势头叫谢长安眼皮直跳,他只好顺势操了进去。

谢琰直接坐了起来,一面跟他接吻,一面伸手脱他的衣服。

然后,谢琰突然顿住了。

谢长安有些纳闷,顺着谢琰的视线一看,自己肩头有一道抓痕,那是楚曜昨晚留下的。

谢长安心里不是滋味,正要停下来,谢琰却猛地吻住了他,双手在他后背缓缓用力一划。

谢长安有些吃痛,感觉后背估计被谢琰挠破皮了。

心底里那些隐秘的委屈和愧疚悉数释放出来,谢长安抱紧面前的人,狠狠往对方体内撞。

两人像野兽打架似的做了一场,紧紧抱着彼此侧躺在床上,脸颊贴着脸颊,呼吸喷在耳侧,热烘烘的。

谢琰轻声道:“六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回应他的,是谢长安更用力的拥抱。

谢琰也将男人抱得更紧,他永远不会告诉谢长安,在这个男人被掳走的这段时间里,他心里有多恐慌无助。

他是六哥眼里最无所不能的老婆,他要六哥只记得他的好、他的强,这样六哥才不会被别的优秀妖精勾走。

两人缓了会劲儿,谢长安才问起府里的情况。

谢琰笑得有点冷,“六哥不必担心,府上好着呢。不过近日朝中有些大事,府上难免会有些受影响。”

谢长安对朝局什么的不太懂,也就没再多问。

谢琰看着一无所觉的男人,不禁笑了起来。他家六哥心可真大,怕是天塌下来了也过得开开心心的。

安国公府之所以气氛不对,其实事情出在谢长安这儿。

安国公把宝都压在了皇帝身上,得知谢长安被皇帝锁在深宫,安国公虽是惊怒了一阵,但事后还是打算息事宁人。

毕竟他儿子又不只谢长安一个,区区一个谢长安哪儿值得安国公府跟皇帝对抗?

更何况皇帝喜欢谢长安不正是好事一桩吗?以后国公府只会跟皇帝更紧密。

安国公打算睁一只闭一只眼拿儿子换稳定富贵,可谢琰怎么可能认?

这个国公府最有出息的儿子一下子跟国公爷对上了,府里的气氛能好起来才怪了。

不过这些糟心事谢琰是绝不可能告诉他家六哥的,他家六哥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好了,那些肮脏的算计六哥不需要知道。

……

……

日子似乎回归了平静。

谢琰原本要去外地赴任,不过上头突然降下一道圣旨,督工河道另外简派人选,谢琰照常留任京中。

谢琰有些意外,也有些了然,哂笑道:“其实我还蛮想去外地的,留在长安有什么意思?”

谢长安深以为然,长安城有皇帝,就跟有随时会下山吃人的猛虎一样,他私心里想离这头猛虎越远越好。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皇帝突然微服造访安国公府。

谢长安不想见皇帝,但皇帝站在长廊下,披着一件宽松的大氅,手掌轻抚着腹部,低声道:“微之,朕怀孕了。”

谢琰下值回府,正沿着长廊往厢房走近,不曾想正撞上这一幕,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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