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算是彻底的疑惑了,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弘农王刘辩说这些到底想要干嘛?
最后还是李儒站出来横插了一句,将话题再度回归到这次的贪污,枉法案上面。
董卓也急忙恍然:“对咱家把你喊过来是让你给这些人说了说的,不是让你过来说七说八的。”
虽然他不清楚弘农王刘辩,刚才说那一番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眼下,他只希望弘农王刘辩尽快的帮自己解决,眼下因为那个案子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把这一趟浑水,给老子澄清了。
“这么简单的贪赃枉法案,有什么好吵的。国家立法摆在那里,犯了法就要治罪,有什么好吵的。”
“可法有特殊,满朝文武,拾之有叁的栋梁之才,都下马了,这事情若是传于后世,岂不让后世人嗤笑我朝风气污秽吗?”
弘农王刘辩看了一眼说话的司徒王允。
呵。
“对对对!您王司徒最在乎历史了,是不是为了掩盖历史,可以把史官也给杀了啊?”
面对着弘农王刘辩忽然怼过来一句话,王允眉头一皱,长袖一挥:
“弘农王说得这是什么话啊!”
“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那就别怕后世子孙嗤笑。还栋梁之才.....”
弘农王刘辩稍稍收了收身上的轻挑之气。双手一甩,长袖一挥,面朝台上的刘协,微微颔首,行了行礼。
“请问陛下,何为栋梁之才?”
刘协被这么一问,方才从刘辩那诡异的说辞中,回过神来。
“自然是为国为民者,可保境安康方为栋梁之材。”
刘辩接着问道:
“再请问当今的朝堂之上,可有栋梁之才?”
这一问,把刘协给问住了。
刘协咽了咽口水。
这要他如何回答。
他俯首看着台阶下的群臣,皆是缓缓低下头。
不知是惭愧,还是不敢。
直至他瞥了一眼刘辩时,方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董卓,董卓也看着他。
两人眼神之间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
下一刻,刘协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指着董卓说道:
“满朝文武,唯有董相国可称作是栋梁之才啊!”
终于知道弯腰了吗?
刘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协,随后将提前准备好的结案调查拿了出来:
“这里是本次涉案官员里的出身,其中有七成是寒门出身,而有其余三成则是世家.....”
未等弘农王刘辩说完,一官员冷哼一声道:
“寒门子弟,一贯品性低劣。”
言罢,弘农王刘辩瞧了那人一眼,这段时间,随着审理案件的过程,他几乎将满朝堂的官员认识了一个遍。
而这位正是出身贵族的家伙。
见弘农王刘辩瞪了自己一眼,那官员急忙躲避其锋利的目光。
弘农王刘辩,挺起胸膛,昂首说道:
“穷者谁不想达?然而达者更畏惧穷。
为求发达,穷人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农耕其田,工利其器,商务其业,学读其书,人人都在独善其身,可除了那些少数的书生可以通过关系举荐,混入仕途。其他大部分人仍然生活在艰难困苦中......
是他们不努力吗?
是他们不上进吗?
非也,皆因如今的达者,不愿意,也不允许把发达的机会赐予穷人,更不愿意与他们分享锦衣玉食,他们视穷为一种耻辱。
也更因为,他们曾经目睹诸多的显贵之人,在尔虞我诈中失败,沦为穷人,于是更加惧怕贫穷。
因此他们便不遗余力的压榨穷人,聚敛财富,以求将这种发达保持永久,福荫子孙。
在他们眼里,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他们鼻子尖上那一点点的金钱和地位。
所谓上行而下效,穷者见达者做出如此不光彩的榜样,为求发达,只能另辟蹊径。
农弃其耕田而不作,或进城流浪,或落草为寇。
工弃其利器而不用,或聚赌成瘾,或狂饮作乐。
商弃其贸易而不为,或巴结权贵,或放贷渔利。
学弃其功课而不专,或投机取巧,或攀龙附凤。
尽管有些人还在口口声声说圣贤道德,那也只不过是修炼成了一个伪君子而已。
其实圣人古训本来无错,只是我们今人,是否应该扪心自问一下,穷时我们心忧天下了吗?
而今的达者是否应该修缮自心,诚所谓,己不正,焉能正人。
寒门苦无门,世家私官利。
不是同道人,何有同道错?
本王......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