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金子,他就管给带个路,就拿了九成,反而是风险最大的马阳才拿了一成,果然是个生意人。
于是,姜望拉上白潇湘的小手,走向凭吊碑。
“那个,借过一下....这诗写在悼念碑上哪里都可以吗。”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不约而同的,众人纷纷回头,见是一位英俊的黑衣青年,手上还牵着个小姑娘,看样子不太像个读书人。
但基于读书人的素养,还是有儒生走上前来,拱手道“这位公子,石碑上三个阳面都可以书写,不过最好不要在人数最少的那面写,那面刚有刘兄刘大才题诗一首,墨迹未干,恐怕难以留下墨宝。”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由感叹道。
“这人可真是个好人啊,还特意提醒这个青年别写在刘兄那面,以防被刘兄的诗掩盖光芒,墨迹都留不下来。”
“是啊是啊,刘兄也是好运气,此等诗句在手,保底也是前三甲了,你看连赵大儒都不敢写在他同一面。”
“小兄弟,你挑另外两面写吧。”
姜望淡笑着掏出文昌笔,缓缓走到刘姓儒生的那面凭吊碑前,缓缓落笔。
“不必了,我写在哪里都一样。”
围观的书生们一片哗然,低声议论起来。
“他竟敢和刘兄写在同一面,真不怕被刘兄的正气掩盖吗。”
“嘿,一看他就是一个外行人,估计连浩然正气都没修炼出来。”
“估计他觉得自己写在哪一面都没有留下的可能,这才摆烂了吧。”
“哈哈哈,我们等着看笑话吧。”
只有那位赵大儒,见姜望拿出的那根翠绿色的毛笔,神色一怔。
“这个笔,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白潇湘满脸窃喜。
让你天天跟本姑娘装叉,这一次要丢大人了吧。
姜望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中仅限哀伤之色。
悼亡诗,总要一首在姜望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众人写悼亡,多站在少城主许平襄的角度上,怀念自己的母亲。
而姜望,此刻却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个大玄军神姜无生。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一夜苍老了几十岁,连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改变。
在姜望的记忆中,姜无生在他小时候是很亲切的一位父亲,会抽出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陪伴孩子,陪伴妻子,这才给他打下了坚实的武道底子。
可母亲死后,姜无生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严厉,虽然依然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可养出来的姜刑性格却与姜望完全相反。
曾几何时,姜望也曾见过父亲独坐孤灯之下,独自黯然神伤,怀念着逝去的爱人。
同样的角度,他带入到自己身上,带入到征东王身上,若是黎慕儿就这样死去,他会不会在每晚的梦中,都梦到那个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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