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惶恐不安。
小儿嚎啕大哭。
更有甚者,已经匍匐在地,对着皇宫不断的磕头,祈求天下太平。
白鹿书院内,魏大儒从睡梦中惊醒。
一不留神从躺椅上摔下。
昨日设宴,请书院大儒们饮酒,询问是何人做出《琵琶行》此等传天下的佳作,无一人承认,于是喝的烂醉如泥。
今日正在酣睡补觉,没想到被骇人的天象惊醒。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天象,难道是我们背后做的事被上苍不满了?”
魏大儒望着天象,心中满是担忧。
若真是如此,他就要准备好逃离京都。
镇国公府内。
年迈的镇国公与儿子沈炼一起望着天上,眼神中满是疑惑。
“爹。”
“如此异象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镇国公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忌惮。
“不清楚。”
“如果非要说北境的饥荒,蠢蠢欲动的蛮族。”
“南面的万妖国快要突破的妖主。”
“还有这京都隐藏在水面下的暗潮汹涌。”
“以及姜家!二十年没再出过手的姜无生和他那随风而起的儿子。”
“京都要变天了,二十年前的红羊之祸难道要再来一次不成。”
沈炼一听红羊之祸,惊讶之下险些失言。
“重蹈红羊之祸,那我镇国府要不要选择站队,毕竟二十年前....”
“沈炼,慎言。”
沈炼一惊,赶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也就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皇宫女帝的书房内。
司天监的辛子瑜出现。
“辛子瑜拜见陛下。”
辛子瑜向女帝见礼,自认为作出最尊敬的礼节。
他开口道来监正的传话。
“回禀陛下,此等天象,为推陈出新之相。”
“要以雷霆之势推翻旧事物,建立新事物。”
“建立新学!”
女帝面色微变。
推陈出新,建立新学,大玄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儒学之外的学说成立了。
如今有新学建立,不知是好是坏。
“传令下去,查清新学源头。”
“不要惊扰先生,我要以国士待之。”
此话一出,右相的神色显然一沉。
女帝若是重视新学,那么他们这些旧学的儒臣们该如何处之。
一切还要等新学的具体内容显现才知。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束光芒。
从闻道宫的方向猝然升起。
轰。
光芒如柱。
直插云霄。
扫清天上的阴沉。
声音也是震耳欲聋。
“这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女帝睁大了眼睛,面露吃惊的看向闻道宫。
“儒道异象来源于殿试考场内?”
“监正推演说今日将出一龙,原来这一龙就是新学创立之人吗。”
“右相,随朕去闻道殿看看,是哪位天骄的手笔。”
魏渊此刻面色有些沉重,他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此道光柱包容祥和,似乎与某个纨绔的推崇颇像。
皇宫之外,姜映雪带着姜风姜雨躲在一处茶楼内。
整座茶楼坐满了身穿黑衣,腰戴兵器的黑鳞卫。
店家和小二被吓到缩在柜台内,两个人连上下观念都不再区分,一起坐在一张凳子上瑟瑟发抖。
“姜风、姜宇,你们说这异象是谁引起的。”
姜映雪望着冲天而起的光柱,微微沉吟。
若是京都再出一龙,引领儒道新的风向,不知对我姜家是好是坏,姜无生的计划...
“姑奶奶,这肯定是少爷干的。”
自从姜望在院子里以诗词异象,降下漫天白雪后,姜风就对他产生了无脑的信任。
“呵,搞笑,姜望那小屁孩我还不知道啊,从小就没好好读过书。”
“能混过笔试我爹的坟包子都冒青烟了,还创立新学呢。”
姜映雪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
姜风也不敢顶撞这姑奶奶。
只是他心中暗自窃喜。
自己和姜雨当年选大少爷果然是对的。
今天以后,全天下都得知道我姜家有个麒麟儿。
而与此同时。
闻道宫内。
一幕让所有人震惊的景象出现。
考场当中,狂风大作。
所有的考生都眉头紧皱,根本无法下笔,一股恐怖的威压死死的压制住他们,不允许新学出现时有任何人捣乱。
而考场中心。
姜望的笔下金光不断,金光互相缠绕,最后汇聚成光柱直插云霄。
这光芒冲天而起。
这光芒惊天动地。
这光芒将扫平一切的黑暗腐朽。
仿佛黑暗中的神明,要给大玄带来新生。
海量的浩然正气从姜望笔下喷涌而出,将他渲染如圣。
而这一切。
姜望毫无察觉。
此刻他的整个心神沉浸在文章之中,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在思索新学的方向。
叶冷禅问何为教育,他答立德在先,读书在后,有教无类。
这个回答是基于孔子的理论,也有神话中截教的内涵在。
但以这个来创立新学是远远不够的。
关键在于怎么做。
怎么做在前世已经有了无数成功的经验,可在如今的大玄不一定能够推行开。
如果找不出怎么做的方向,新学建立纯属空中楼阁,又是唯他一人懂得。
于是,片刻沉吟之后,借助着浩然正气带来的思路清明,姜望写下文章的后续。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然凡大玄书院,只教导读书,尊师,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而我认为,学院当因材施教。”
“开新学,设新院,如交我掌管,我将设‘经义’、‘治事’、‘破军’三斋,传授‘明体’、‘达用’、‘兵法’之学问。”
“让天下万万学子,皆可在学院有所学,有所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