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此案是谁办的啊,那可是京都来的打更人,人家多少大案子都解决了,从没错过,怎么能打人家的脸呢。”
郑青天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公道在一些人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
比起自己的官路,比起得罪上面的大人物,他们的确不应该再把这个案子拿出来重申了。
呵,可笑。
郑青天啊郑青天,你忘记自己是怎么成为一个司马的吗。
你京都士族出身,科举高中探花,本有着前途无量的人生,可你不懂得趋炎附势,不会察言观色站队自保,因为自己所谓的公道得罪了许多人,最终被贬到江州,成为了一名小小的司马。
这还不够可笑吗,你在装什么啊。
郑青天双眼无神的抹了抹脸,竟然是湿润的,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
看着仿佛绝望了的宋迁母亲,看着她那日渐消散的生机,郑青天知道,自己已经烂到最底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还宋迁一个公道。
于是,他踏上了告状的道路,从泗平县府衙,到江州府衙,江州府衙不予接受,那他就等。
他在府衙门口等了十天,终于见到了江州府尹的,可却被府尹大人狠狠的骂了一顿。
当时办案的打更人乃是整个江州的恩人,他平定了九黎族的叛乱,救了不知道多少人,怎么能去翻如此杰出之人的旧案呢,况且他正要随林平安进京复命,还要应对圣上的责问,哪有时间处理一个泗平县死人的冤案。
呵,郑青天他知道,拯救了江州百姓是轻,拯救了江州府尹的乌纱帽是重。
既然你要去京都,那我也去。
郑青天变卖了全部家产,带着此案的卷宗,踏上了进京之路。
临走前,早已经哭瞎了双眼的宋迁母亲找到他,用一根绣花针颤颤巍巍的在他背上刻下了八个大字。
“立法为公,明镜高悬。”
郑青天仿佛有了莫大的信念,拉上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两人风餐露宿,日月为伴,终于赶到了京都。
在京都,父子二人各处走访,却层层碰壁。
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林平安啊,怎么会有人翻神探的案子。
郑青天去了刑部、打更人,找了金锣,找了府尹,这些人有威逼的,有利诱的,甚至还有打人的。
在这一层层的摧残下,郑青天本以为自己的信念就要崩塌。
而这时,在满庭芳,也是这个叫姜望的男人,用一篇《讨贼檄文》骂醒了他。
这世上竟然有连丞相都敢骂的人,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的,什么威逼利诱,通通不值一提。
郑青天眼中闪烁着光辉,目光灼灼的盯着高台之上的各路官员,今日即使是死也要还宋迁一个公道。
“头上一片青天,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只是不惧挑战,凡事求个明白,算是本心难改,可以还你公道,我又何乐不为....”
一段莫名奇妙的歌声在郑青天耳边响起,让他感觉这首歌像是为自己而写的一样,心旷神怡。
“姜公子,你在干嘛...”
黎慕儿不禁开口提醒道。
郑青天吓得一激灵,这姜少爷怎么能唱出我的内心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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