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他刚煮好的咖啡里吐口水。」
「……欧利。」
「我有罪,我七岁的时候用流浪猫的尾巴打蝴蝶结。」
「……」
「我有罪,我十三岁的时候往表姐的润肤乳里挤牙膏。」
「……」
「我有罪,我把一个叫安东的人撞成傻瓜,现在他还没有找到家。」
「……」
「我有罪,我曾经试著想上他。」
「……」
「可最後是他上了我。」
「……」
「上帝为什麽不说话?我要死了,您能原谅我吗?」
「我想会的,如果知道你损耗力气说了这麽多遗言的话。」
欧利迅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别人怀里,没什麽鲜血迸流也没什麽洁白的雪花,倒是眼前那张白净的脸有点欲哭无泪的意思,而且眼睛还是血红的。
「我x,你!」欧利像见了鬼那样跳起来,但以失败收尾──快要死了是他想像的,但腿还是软的这可没错。
「怎麽回事?这……救……唔──」
他想要用力掰开捂住他嘴巴的手,安东却在耳边低语:「快跑!」
然後十分鲜明的,手腕上像被螃蟹夹住那样疼,欧利已经被提著跑了起来。
「你给我慢点!老子腿断了!」
「放心吧你还能跑!」
「你!你就不能……」就不能怜香惜玉?就不能抱著我跑吗?这个不懂浪漫的家夥!虽然说他们都是男人,但是他的腿真的要断了!
天阴得出奇,一场暴雨马上会降临,所以安东没戴帽子,仍然可以领欧利拐过很多路口,但欧利可没想那麽多,他闷头跑,越跑越入戏,根本忘记了自己为什麽而跑,也不知道已经跑过了几条街。
「好了,他们不会追来了……不,欧利!快停下!」
咕咚!
谁那麽缺德撬掉了下水道的盖子!
「啊──」
惨叫在柱状空间里激盪起悠长的回声。
当他们从停车场找到欧利那辆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暴雨刚刚洗劫过这里。甲虫一样小小的车子停在水坑边,承载著满车怒吼。
「为什麽不选择开车!见鬼的为什麽要跑?!」
「对不起……没有拉住你……」
「哈,对不起?我以为你会指著天说:要有光。哗,白光一闪,老子的脚好了!」
安东不再说话。当时他明明喊停了,是欧利仍然低著头像疯了的小羊那样命中红心,没看见施工警告的又不是他。可望著欧利右脚像爱斯基摩靴一样的包扎,他仍旧心疼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