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多小时,贺显谟出来了。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停车位这边走,曾旭弯腰躲下去,隔着玻璃,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很快,贺显谟便上车了。
曾旭看他发动车子之后,马上也踩下油门跟了上去,保持着一个不会跟丢、但是又比较安全的距离。
医院的车多,又正好赶上晚高峰,不太容易被发现。
曾旭想,就算他光明正大跟着,贺显谟说不定也不会发现——毕竟他那么上头,现在大约已经沉浸在送上门给人睡的喜悦中了。
想到这里,曾旭无奈地摇头,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
曾旭跟着贺显谟穿过了市中心的这条路,又开了十多分钟,最后,贺显谟将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附近。
贺显谟停车之后,又步行了一段路往酒店那边走。
曾旭没有停车,放慢了车速跟着他走。
曾旭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到贺显谟左顾右盼“做贼心虚”的模样之后,更加恨铁不成钢了。
偷情跟打游击似的,他那么骄傲的人,还得接受道德层面的折磨,到底图什么?
看到这一幕,曾旭对那个女人的怨气又重了几分。
曾旭跟了五六分钟,贺显谟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他依旧在左顾右盼,然后又拿起手机看时间,像是在等人。
曾旭就这么坐在车里跟他等着。
又过了三四分钟,一辆林肯停在了贺显谟的面前,然后,车的后座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burberry的驼色风衣,踩着高跟鞋,拎着个手包,一下车便朝贺显谟走了过去。
接着,那辆林肯也走了。
曾旭眯起眼睛来定睛去看,那女人刚好转过身要带着贺显谟往酒店里走。
曾旭成功看到了她的侧脸。
“我操——”曾旭情不自禁地爆了一句粗口。
怎么是她?
——
贺显谟和谷雨来到酒店楼上的餐厅坐下来。
谷雨招呼服务生点了两杯果汁,然后从旁边的电脑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贺显谟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片子,“你母亲现在已经到了是么?”
谷雨:“是的,她一过来就睡了,等周一我带她——”
“明天吧。”贺显谟说,“我周末没安排,先帮她看看,老人家身体要紧。”
谷雨:“那辛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贺显谟:“不用这么客气。”
谷雨:“该客气还是得客气的,这次情况紧急,就只能想到找你帮忙了。”
谷雨父母前阵子来了英,国玩,在曼彻斯特的时候,她母亲突发心绞痛,去了当地的医院没检查出来什么问题,二老英文也不怎么好,人生地不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华人医生。
不然中间翻译沟通,很容易产生歧义。
谷雨记得贺显谟是心外科的,于是就跟周若说了一声。
周若马上拉了个微信群,谷雨和贺显谟在群里聊过之后,便决定在谷雨父母住的这家酒店见面,这样谷雨不需要再专门跑去另外一个区。